的事情,又有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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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海拜別房俊,連夜乘舟順江而下,前往蘇州拜會陸氏。
三日之後,周文海行色匆匆,來到陸氏位於蘇州城內的祖宅。
門前的僕役自然識得這位陸氏姻親,連忙將其讓進府內,到了花亭奉上香茶,然後去通稟主人。
不到片刻,面容蒼白的陸孝愚腳步虛浮的邁進花亭,看了看周文海,隨意問道:“文海何事來此?你母親最近身子可好?”
周文海趕緊站起來施禮,恭敬答道:“多謝舅父掛念,母親身子安康。前幾日還曾言及要回來探望外祖,卻不想瑣事纏身,以至未能成行。”
見到外甥一表人才,卻依舊恭恭敬敬的給自己施禮,陸孝愚心底暗暗讚許,也不虧當初他頂著家中反對將造紙配方予以周家一份。那短命的姐夫死得早,姐姐一個人苦苦支撐家業,自己於心何忍?
心中慰貼,面上卻是自嘲道:“文海毋須多禮,現如今還有誰在意我這個廢人呢?”
周文海正容說道:“舅舅何必有此英雄氣短之感慨?大丈夫起起落落,平常事爾!今日之低谷,焉知不是明日的一飛沖天?陸氏眼下雖然落魄,但根骨仍在,只要有機會,定可重振聲威。”
“呵呵……機會?機會倒是常常有,可是陸氏根植江東,那些男盜女娼的簪纓世族有誰會眼看著陸氏崛起?他們可都是在陸氏的身上咬下過血肉,焉能讓陸氏再起,予以報復?”
陸孝愚意興闌珊,擺擺手說道。
“那也不一定!舅父可知,外甥今日所謂何來?”
“我哪知道?不過你管你來做什麼,我也管不著,在這府裡,舅舅我也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而已。”
周文海看看四周無人,便上前一步,俯身到陸孝愚耳邊,低聲說道:“來此之前,外甥見過了房俊!”
陡然聽到房俊這個名字,陸孝愚昏暗的眼眸裡閃現一絲亮光,但旋即黯淡下去。
他之所以有今日,皆是拜房俊所賜。
可是比起房俊,他更恨那些落井下石的江南士族!被自己人捅一刀,往往別敵人捅十刀百刀更讓人痛徹心扉!他是為了江南士族的利益而彈劾房俊,與房俊朝堂之上爭鬥,可是當自己敗落之際,得到的不是夥伴的支援,而是各個都撲上來啃噬陸氏的血肉!
蕭氏?
朱氏?
謝氏?
不過是一群滿口仁義道德實則狼心狗肺的衣冠禽獸而已!
可即便是心中再恨,又能如何呢?
世家門閥之間,既有相互依託同氣連枝,但更多的亦是巧取豪奪暗地裡下絆子。陸氏落到今日田地,崛起已是無望,報復更是無從談起。
揮了揮手,陸孝愚說道:“往日種種,皆以時過境遷。我與房俊陣營不同,輸贏勝敗皆是自取,更無恩仇糾葛。文海切莫為舅舅鳴冤,以免惹禍上身,房俊那廝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敢於他作對,要麼一棍子將他打死,要麼就得等著他瘋狂的報復,你們周家這小身板,扛不住!”
對於這個外甥甚是喜愛,陸孝愚可不像因為自己的緣故,外甥貿貿然跑去跟房俊作對,那簡直跟找死沒什麼區別!別說是小小的周家,即便是江南士族聯合起來又能如何?在牛渚磯若是將房俊宰殺也就罷了,但反而被房俊逆爾取勝,哼哼!那些江南士族就等著房俊的報復吧!
那棒槌渾起來,整個江南也得抖三抖!
周文海趕緊說道:“外甥怎會如此魯莽?實在是房俊遣人相招,與外甥說了一件事……”
當下,低聲將房俊的話語娓娓複述。
陸孝愚起先不以為意,但是越聽眼睛越亮,到了最後“砰”的一聲拍案而起,面目猙獰的大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