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會立刻翻轉,沒奈何,兵卒們只得死死的抱著桅杆,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江水裡。
而張亮倒黴催的正好就在房俊座船不遠處的地方,這位國公爺此刻正撅著屁股趴在一塊跳板上,不停的喝叱同在一塊跳板上的兵卒趕緊划水,而他自己實在是懼水,完全趴在跳板上就沒有兵卒的空間了,都攆走又沒有人划水,一站起來看著眼前波浪粼粼的江面就一陣陣眼暈,沒奈何,就只能這麼撅著……
張亮一身官袍格外顯眼,都向他看來。見到這位國公爺如此別緻的姿勢,全都放聲大笑。
房俊瘸著一條腿,倚在船頭揶揄道:“深更半夜,國公爺尚有如此興致,玩起了中流擊水、浪遏飛舟的雅事?”
身邊的兵將盡皆失笑,這位侯爺太缺德,派兵鑿沉了人家的船,還要拖著傷腿大半夜的來看人家的狼狽模樣,看就看唄,還得損人家幾句……
不過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房俊這種並不因地位差異便對手底下的兵將有多區別對待的性格,令水師兵將甚是信服。水師之中,不可能做得到不看出身、不看背景而一視同仁,這在天底下任何地方都不存在。但是,房俊能夠保持能者上庸者下,他不會因為你背景深厚便委以重任,亦不會因為你出身貧寒而輕慢相待。
只要你有本事,那就能出頭。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薛仁貴與郭待封。
郭待封的老子乃是安西都護、西州刺史,堂堂一方大吏,犯了錯房俊照樣將其驅逐,一點情面都不講。薛仁貴雖然有張士貴的薦書,但張士貴也僅僅就是舉薦而已,論起地位背景,郭待封高出薛仁貴豈止一籌兩籌?
但是人家薛仁貴有本事!
水師第一戰剿滅蓋大海,薛仁貴便大發神威,槍挑蓋大海,威震海中洲!直接就升任為校尉,掌管一旅,與席君買、劉仁願等人地位相等。
薛仁貴的能耐擺在那裡,平素又很會做人,現在妥妥的高層將領,地位與日俱增,就連蘇定方在制定剿滅顧家塢堡的策略之時,都會很客氣的詢問薛仁貴的想法。
如同郭待封那種依仗家世背景想要在水師當中作威作福、躺著撈功勳的人,是不可能留在水師當中的。
泡在水裡的張亮起先見到遠處濛濛幢幢的船影,還一陣歡喜。他最是怕水,在水中多待一刻都好似有刀子在他身上割肉一般難受。
等到船隻到了近前,張亮徹底絕望。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泡在水裡個一年半載,也不要見到房俊這張充滿了譏諷嘲笑的嘴臉……
張亮又羞又怒,想要站起來提升一下氣概,可是剛剛直起腰,腳下的跳板就是一晃,嚇得他臉色煞白,立馬又蹲下去保持著撅屁股的姿勢。
聽著耳邊傳來的嘲笑聲,感覺到有明亮的燈管照向自己,這一刻的張亮當真是羞憤交加,恨不得當即拔刀與房俊決一死戰!
他惱羞成怒,喝罵道:“房俊你個王八蛋,居然敢趁夜鑿沉本帥的戰船,你是要謀殺當朝國公麼?搞這樣鬼鬼祟祟卑鄙無恥的陰謀詭計,有什麼出息?有能耐的,跟老子明刀明槍堂堂正正的戰一場,誰特麼怕死誰是孫子!”
房俊嘿嘿一笑,“熟歸熟,你再敢胡言亂語栽贓陷害,信不信我先將你關入大牢,然後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狀?我就納悶了,誰給你的勇氣,敢跟本大總管如此說話?你的教養呢?你的禮貌呢?”
張亮氣得發瘋!
不是你鑿沉的戰船,還能有別人不成?
尤其是房俊陰陽怪氣的語調,更加讓張亮惱火,他撅在跳板上,指著房俊叫道:“是條漢子的話,就別在這兒賣弄唇舌羞辱於人,敢不敢跟本帥大戰三百回合?”
他不得不硬氣,自己像是小丑一般被房俊奚落譏笑,臉面丟盡,若是不能說出幾句豪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