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都是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偏偏還聽不進去身旁心腹的諫言……
只要可能性存在,那麼就有一絲活路。
總比現在左右都是個死強的多吧?
無奈之下,副使只好帶領一眾高句麗使節簽字畫押,承認這一些都是淵蓋蘇文暗中設計……
將高句麗副使攆走,房俊看著那份供詞鬆了口氣。
李二陛下委派給他的這個差事的確不好乾。
現在大唐非但無力東征高句麗,還得在軍事中心移往西域的時候嚴防高句麗對遼東諸郡下手。怎麼處置黑齒常之的刺殺、誣陷事件?
這裡頭需要一個巧妙的平衡。
既能震懾淵蓋蘇文不敢驕狂自大,亦不能壓力太大導致淵蓋蘇文破罐子破摔,因為兩者的後果既有可能都是促使淵蓋蘇文悍然出兵遼東諸郡……
而黑齒常之的身份,則為房俊提供了轉圜的餘地。
這樣一份供詞將會隨著大唐商賈的腳步在高句麗、百濟、甚至新羅境內快速傳播,朝鮮各國的心思也必然會有一番變化。百濟自然是記恨在心,不過他們實力弱,在沒有大唐支援的情況下不敢對高句麗發動軍事行動;高句麗則不敢抱以輕心,在沒有消弭百濟的威脅之前,絕對不敢對大唐的遼東諸郡出兵,以免百濟趁勢偷襲、腹背受敵。
甚至一向存在感極低的新羅都會暗中聯絡百濟,共同對抗高句麗的威壓。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穩住高句麗,致使淵蓋蘇文投鼠忌器,在沒有平定百濟和新羅之前不敢貿然攻略遼東,給大唐平定西域、將軍事中心重新轉向遼東而贏得時間……
程務挺問道:“府尹,那個黑齒常之什麼都沒招,卑職已然諸般刑具都上了一遍,可是這人意志力極為強悍,咬著牙根一句話都不說。您看看……是否再審問一次?”
房俊哂然。
意志力?
所任或許都大唐抱有敵視對自己的部族忠心耿耿,但是這個黑齒常之絕對不是,否則歷史上也不會再百濟兵敗之後投降大唐,為大唐南征北戰立下赫赫功勳。
這樣的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咬著牙挺過京兆府的諸般刑具,只不過是沒有觸及到他的要害而已。或許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肯定有非常在乎的東西,為了保護這個東西,他寧願出賣自己的靈魂,為敵人去開疆拓土,奉獻出自己的鮮血與生命……
只要找到黑齒常之的弱點,擊碎他的堅韌只是輕而易舉。
不過房俊疲憊的擺擺手,說道:“暫且不急。”
大局已定,黑齒常之身入大牢還能插翅飛走不成?
程務挺一愣:“不審啦?”
房俊沒好氣說道:“審個屁啊!他交代不交代有什麼關係?這眼瞅著過年了,你不累啊?立刻通知下去,長安四周的城門即刻起解除封鎖,允許百姓商賈自由出入,城內的境界盡數撤銷,但是要外鬆內緊,嚴密監控新年期間長安城內的一切動態,若是那些世家門閥搞事情,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本官。”
“諾!”
程務挺鬆了口氣,誰特麼願意審問黑齒常之那個比石頭還硬的傢伙?身上用皮鞭抽得皮開肉綻,連坑都不吭一聲。審訊的時候刑具加身沒有預想之中的哀號求饒,那種暴虐的心情是會受到影響了,沒了那份暴虐的快感,誰願意面對一個血淋淋的傢伙?
房俊又對一側的獨孤誠說道:“新年期間就要勞煩少尹盯著點兒了。”
“諾。”
獨孤誠恭聲應道。
心裡卻難免腹誹:你要回家過年,難道我就不過年嗎?
可官大一級壓死人,房俊能將所有責任丟給他這個少尹,他又能丟給誰?丟給誰也不行,當真出了問題房俊找他問責,可是他找別人的時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