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就算大理寺對於房俊的看管不嚴,也不可能隨時隨地讓房家的家僕前來侍候。房俊對於剛剛發生在刑部的事情一無所知,聞言有些詫異,問道:“不知劉大哥此言何意?”
劉玄意遂將房俊兩位妻妾大鬧刑部之事詳細告之。
房俊一臉陰翳。
從劉玄意話語之中,他便知道高陽公主所謂的動了胎氣純屬扯蛋,這必然是武媚孃的鬼主意。
但令狐德棻倚老賣老堅持要拿房遺則問罪,則必然有著惹怒高陽公主動了胎氣的可能。
明明就是你令狐家挑起事端行事齷蹉,卻還要害得自家老婆冒著風險前去撈人,這就是你令狐德棻的不對了。
真當我房俊只會玩嘴炮,不敢對你令狐家下手?
房俊一言不發,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兇光畢露。
劉玄意嚇了一跳,趕緊提醒道:“二郎休要胡來,那令狐德棻德高望重資歷甚老,朝中關隴一系的官員受其教誨者不知凡幾,若是與他硬碰硬,得不償失。”
房俊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多謝兄長提醒,只是某房俊落得今日要依靠家中女眷出頭的田地,若是不能以怨報怨,何以還有顏面立於天地之間?”
劉玄意無語,都說這人是棒槌,果然如此……
你家那小妾將令狐德棻撓得滿臉桃花開,此事早已瘋傳關中,令狐德棻顏面盡喪。這還不算,後來更是逼得令狐德棻回家之後便典賣田地家產,以便湊足給房家的賠禮。
都這樣了你還打算報復人家?
喝著小酒,二人閒聊,甚是愜意悠閒。
只是若非此間乃是大理寺的牢獄實在是風格有些詭異,也算是清風明月一場快事……
淺淺的呷了一口甘醇的黃酒,房俊問道:“劉大哥今日言辭吞吐,神情扭捏,難不成是心中有事要與小弟暢談?若是當真如此,那邊速速說來,這般藏著掖著著實令小弟這個直腸子難受得緊。”
劉玄意腹誹:你是直腸子?
若是你敢當著江南士族、關隴集團的人這般說話,怕是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就你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全都是陰謀詭計陰險狡詐,挖了坑還不管埋的那種……
不過腹誹歸腹誹,劉玄意還是說起正事兒。
“愚兄謀求外放,吏部那邊大抵應該安置在江南一帶,二郎你對那邊比較熟悉,不知可否為愚兄引薦幾位故友?”
房俊就明白了。
“蘇州?”
劉玄意一愣,心中暗贊房俊的反應是真的快,而且也看得出房俊心中對於政治上的變化有著最敏銳的觸覺,否則為何自己只是說出了半截話,人家便能猜個正著?
劉玄意點頭說道:“沒錯,蘇州別駕。”
大唐的行政區劃分為“道州縣”三級。
唐朝的道由於始終以監察為目的,並無長期設定的長官,一直到後期被節度使等掌控這才有了實權。各州置刺史,為最高行政長官,但是按照州級別的不同其品級也不同,自從三品到正四品下不等。刺史下有別駕、長史為輔,別駕曾在中唐時期一律改稱長史,但後又復置,常由王子勳貴擔任。
劉玄意承襲自其父劉政會的這個“渝國公”雖然聲名不顯、封地不多,但到底也是開國公爵,擔任一州別駕自然是綽綽有餘。大理寺的副手看似風光實則掣肘之處太多,別說是他,便是大理寺卿孫伏伽要面臨多少壓力?京中權貴多如牛毛,正應了那句“一板磚兒下去砸死十個人,裡頭有八個處級”……蘇州別駕也是副手,但是權力卻要大得多。
不得不說,劉玄意謀求外放,這是一步好棋,一下子前程便海闊天空起來,遠勝於京中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長安城的渝國公就是個屁,但是到了蘇州,怎麼算也是一方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