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動向,故此緊緊尾隨其後,卻不曾想想要殺害長孫澹的房家部曲尚未動手,長孫澹便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而且李君羨在將此事上報給李二陛下的時候,李二陛下的旨意是“尾隨其後,儘管其變”,明顯只要掌握事情的經過就可以了,就算是房俊殺掉長孫澹,李二陛下也不打算管……
但是身為臣子,事情脫離了掌控出現了變數,自然要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難道要說是陛下你讓我只看著不插手的?
李二陛下沉聲道:“兇案現場現在情形如何?”
李君羨道:“盡在京兆府的掌控之中,剛剛程務挺返回京兆府當面請示房俊,因為當時房俊的值房之中唯有李思文、程處弼、以及房俊本人和程務挺,故此並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是隨後程務挺便召集京兆府的偵緝高手前往兇案現場,並且抽調了幾百兵卒,明顯是要緊緊封鎖兇案現場,不使旁人接近,杜絕別人在現場做手腳的機會。”
京兆府之中自然有“百騎司”的眼線,但是當時房俊的值房之中盡是房俊的親信好友,卻不可能這般輕易的被“百騎司”窺視到詳情。
李君羨甚至在想,自己領著“百騎司”尾隨在房家部曲之後,房俊到底知不知道?
若是不知道,顯然房俊的警惕性有點低,這不太符合房俊一貫謀定而後動的風格。
若是知道……
只能說明房俊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依然高不可攀。
他要去殺掉長孫澹尋仇,就這麼大咧咧明目張膽的在“百騎司”的眼皮子底下行動,根本不怕皇帝知道之後會生氣。
而陛下呢?
明知道房俊要去殺掉長孫澹,卻只是叮囑“百騎司”要“緊隨其後,靜觀其變”……
就這麼在一旁看著,任由房俊胡作為非。
李二陛下放下手裡的奏報,嘆氣道:“不是防止別人在兇案現場做手腳,手腳必然在殺人的時候已經做下了,房俊這只是在杜絕訊息洩露出去。他已經想到,兇案現場必然會存在對他極其不利的證據,否則長孫家何以會反應這般迅速,而且一出手便是將官司打到大理寺這般篤定?”
心中微微感嘆,世間皆流傳房俊是個棒槌,做事衝動性格火爆,喜歡直來直往囂張跋扈。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看到其性格之中的細膩,所有的“棒槌”都不過是一種保護色?
而正是因為他“棒槌”的行事風格,哪怕跟關隴集團鬥得劍拔弩張、如火如荼,出去令狐鎖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之外,卻也沒人敢對房俊身邊的人動什麼腦筋。
在外人看來,房俊是那種“有能耐你跟我單挑,打不過你我服氣,但是你敢動我身邊的人,我就敢燒你家房子”的渾不吝,這種人做事隨性,不考慮後果,堂堂正正的對仗之外,誰沒事兒敢去招惹?
未幾,有內侍稟告,房俊到了。
李二陛下微微點頭。
李君羨站到一邊。
房俊是趴在一張軟榻上被兩個內侍抬著進來的,一進大殿,便說道:“請恕微臣身負重傷,不能起身施禮之罪。”
李君羨眼皮跳了跳,心裡琢磨著房俊這句話裡到底有沒有埋怨的意思?
我的傷是你派人打的,所以我現在不能起身施禮,你就別怪我啦……
李二陛下倒是神色如常,只是輕輕點頭:“恕你無罪,就在軟榻上趴著吧。不過你房俊學究天人,極其擅長奇技淫巧之術,能夠為晉陽公主製作出輪椅這等令人驚歎之物,怎地就不能給自己也製作一個類似的東西,可以行動自如?”
房俊說道:“陛下您別說,微臣還真就想過。比如微臣曾經制作過一種沒有輪子的爬犁,用獵狗在前頭牽引。微臣一揚鞭子,獵狗就拼了命的跑,拖著爬犁在雪地上行走如飛。看似是獵狗在拖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