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氣勢洶洶,其實這什麼白刀子紅刀子都是跟郎君那邊學來的,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殺只雞她都不敢……
高陽公主瞥見武媚娘偷笑,頓時不爽,嚷嚷道:“怎地,瞧不起本宮是不是?哼哼,那長孫澹若是敢出現在自己面前,你看我敢不敢殺他!”
“漱兒姐姐……別說了好不好?怪嚇人的!”
炕梢的位置上,房秀珠正陪著晉陽公主和衡山公主學習刺繡。聽得高陽公主說起長孫澹,晉陽公主縮縮脖子,弱弱的抗議道。
長孫澹都已經死掉了,姐姐還是這般提起,讓人後脖頸涼風嗖嗖的……
高陽公主哼了一聲,兀自說道:“有什麼好怕?那個死鬼就算站從陰曹地府蹦出來,本宮就敢再殺他一回!”
晉陽公主嬌俏的翻個白眼,拿這位潑辣的皇姐沒辦法……
她低下頭去拿自己的刺繡,卻發覺被衡山公主偷換掉了,頓時不滿道:“小么你自己繡就好了,幹嘛要偷我的?”
衡山公主將刺繡握在手裡藏在身後,小臉兒微紅:“怎麼能叫偷呢?不是把我的給你了吧,這是換,兕子姐姐你真小氣!”
晉陽公主拿起衡山公主丟到她面前的刺繡一看,頓時氣結,瑩白如玉的手指頭指著那刺繡氣道:“小么你是傻的麼?秀珠姐姐在教我們秀鴛鴦,你怎麼繡了兩隻肥鴨子……”
房秀珠早已被衡山公主拙劣的繡技笑得直不起腰。
高陽公主往晉陽公主手裡凝神一看,亦是哭笑不得:“小么真是沒有刺繡的天賦,就算真是兩隻肥鴨子也很醜啊……得虧你是生在帝皇之家,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就是這一手刺繡怕是都要嫁不出去了,誰家媒婆敢給你說媒呢?”
武媚娘也憋著笑,見到衡山公主臉蛋兒漲紅,趕緊勸慰道:“衡山殿下年紀還小著呢,這等功夫就是要慢慢雕琢磨鍊方能精進,慢慢學就是了,哪裡有那般嚴重?”
衡山公主臉兒血紅,頗有些惱羞成怒,嚷嚷道:“刺繡會不會有什麼打緊?刺繡不過是小道,人品才是大事!哼哼,我不會刺繡也礙不著別人,那等貪得無厭昏聵無能的官員還能進京趕考呢,若是那等人當了大官,才會禍害別人啊!”
高陽公主俏臉頓時烏黑一片……
武媚娘已經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晉陽公主也忍不住“嗤”的笑出聲來,扭頭見到高陽公主光潔的額頭已然青筋暴跳,趕緊伸出手捂住小嘴兒,一對秀麗的眸子卻早已彎成了月牙……
這事兒說起來還是一樁笑談。
高陽公主的母親是李二陛下妃子,在生下高陽公主不久便故去,家中亦無什麼親眷。只是前兩天一個自稱是高陽公主母親家鄉的一個官員前來京城想要參加春闈,卻沒有獲得當地官府的舉薦,沒有參加春闈的資格,故此想要走通高陽公主的門路。
高陽公主長這麼多就沒見過母親的家鄉人,自然感慨頗深,便寫了一道書札呈遞給吳王李恪,讓他幫著找找門路。李恪與高陽公主關係甚好,加之又有房俊這一層關係,自然應下。堂堂吳王舉薦一個官員參加春闈自然是輕而易舉,可惜隨後便鬧了笑話……
那官員剛剛得到春闈資格,便被御史給盯上了……
原來此人乃是一個縣丞,不久之前有兩人打官司,原告送他貫錢,被告知道了加倍送了十貫。上堂時,這位縣丞大喝:打原告二十大板。原告伸出手作五數,暗示道:“縣丞,小的是有理的。”這位縣丞倒是個講究人,收了人家的錢不給人家辦事,那也要給個說法!於是便將一隻手放在額頭,一手伸開作十狀,說:“他比你還有理哩。”
……
結局自然是這位縣丞被剝奪剛剛得到的春闈資格,且被御史彈劾下了大獄,連帶著吳王李恪都被御史給彈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