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難免顯得皇家刻薄,著實不妥。”
房陵公主驚訝的張開嘴巴,瞪著李恪,不可思議道:“你居然為了一個外臣,教訓自己的姑姑?”
李恪不為所動,面無表情道:“房俊不是外臣,他是大唐的臣子,臣子無內外之分,只有忠奸之別。”
房陵公主氣得華容失色,怒道:“這天下乃是李唐的江山,出去李家人,哪一個不是外人?”
這是房俊終於將一碗麵吃完,捧著碗將湯水喝乾淨,呼嚕呼嚕的聲音將兩人的話語打斷,房陵公主低頭瞅著房俊,怒氣愈發熾烈!
將海碗放下,房俊打了個飽嗝,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抬頭瞅著面色不虞的房陵公主,輕笑一聲,說道:“其實……殿下您才是外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是不知您應當算是竇家人呢,還是楊家人……”
房陵公主瞬間俏臉血紅,雙眸圓瞪,似乎想要一口將房俊咬死!
然而一轉眼,血紅消退,一張俏臉蒼白如紙……
她是竇奉節的髮妻,如今卻和離,說是和離,其實也是竇奉節給了皇家一個顏面,跟休妻其實也沒什麼分別,說法不同而已;她與楊豫之私通,卻還得楊豫之被竇奉節五馬分屍,楊氏族人將她恨之入骨……
正如房俊所言,她是李家的女兒,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早已算不得李家人。
可是竇家人……楊家人……她也沒那個資格……
李恪在一旁嘆口氣,這房俊能將令狐德棻那等老狐狸氣得在太極殿上撞柱子,房陵公主又哪裡是對手?他之所以無禮的阻止房陵公主口不擇言,便是想要避免自取其辱。
果然……
房俊這張嘴是真毒啊!李恪完全可以感受到房陵公主此刻錐心蝕骨一般的痛苦和顏面無地的羞惱,這簡直就是往人家的心窩子裡頭戳刀子啊!
太狠了……
房陵公主死死咬著嘴唇,瞪著秀眸,惡狠狠的盯著房俊。
李恪覺得自己應當緩解一下氣氛,若是房陵公主撲上去狠狠的咬房俊一口,這個著實不太好……
就連房俊也是心頭髮毛。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發起狠來,居然有幾分狠厲決絕的味道,而且那充盈著水汽眼瞅著就要掉下眼淚的雙眸之中,居然也會蘊含著無限的委屈……
娘咧!
你還委屈?
揹著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侄女婿偷情……這得是多麼下賤的女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麼一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房俊就待要再刺激房陵公主幾句……
未等他張嘴,便見到房陵公主猛地一揮衣袖,將房俊和李恪皆嚇了一跳,然而接下來卻是狠狠的擦拭一下眼角,吸了吸鼻子,向房俊走去。
房俊大駭,若是被這位公主殿下撲倒身上又撓又咬,自己豈非丟人丟大發了?倉促之間起身已是不及,只得手腳並用向後爬著退了兩步,叫道:“冷靜點……”
李恪也急忙上前勸阻:“姑姑,住手!”
孰料房陵公主徑自到得房俊身前,一撩裙裾,就那麼跪坐在剛剛李恪坐著的地席之上,伸出纖白的手掌猛地一拍桌案,叫道:“本宮也餓了,那麵食看著不錯,給本宮也來一碗!”
房俊:“……”
李恪:“……”
二人瞠目結舌,尤其是房俊還保持著手腳並用身子仰著向後爬的姿勢,無比怪異。
“噗——”房陵公主被房俊的姿勢逗笑了,抹了一下紅彤彤的鼻尖,吸了吸鼻子,嚷嚷道:“怎地,就算再看不起本宮,也不至於連一碗飯都捨不得吧?”
房俊心道這娘們兒難不成氣瘋了,痰迷了心竅?
李恪已經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