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卻偏偏心中依舊不可遏止的升起一股酸楚、不服、怒火!
按說,都是皇家駙馬,都是世家子弟,太原王氏更是遠遠高出清河房氏不知道多少個等級,都是年青俊彥,他王敬直到底比房俊差在哪裡?好吧,就算房俊才高八斗、詩詞之名甲於天下,可房俊已經是從二品堂堂京兆尹,而自己呢?區區禮部衙門裡一個主事,嗯,從五品……
非是王敬直胸襟狹隘,實在是這差距也太大了!
都是駙馬,至於麼?
運了運氣,王敬直提醒自己蕭瑀此言顯然沒安好心,可依舊忍不住的嫉妒惱火,面上便不免顯現出來。
蕭瑀心中微微一哂,不動聲色……
長孫無忌手撫長髯,哼了一聲,說道:“那棒槌不過是巧言令色之徒,如何與敬直這般忠厚朴實的後生相提並論?且看看為了討好陛下,東西兩市被他拆得七零八落,整個關中皆是紛紛攘攘亂成一團,假以時日,定然是禍國之奸佞、亂政之罪魁!”
王敬直想了想,附和道:“不錯,此子若是不除,朝政便一日不可安穩,若是等到其羽翼豐滿,怕是更為棘手!”
雖然不知道這兩位老狐狸有何謀算,但既然是想要對付房俊……那咱自然是義不容辭,即便是被利用一二,又何足道哉?
咱心甘情願!
三人忽視一眼,目光閃爍……
長孫無忌起身道:“某去魏府走一遭,多年的老夥計,怕是挺不過來便陰陽兩隔,總要說上幾句話,看看有無交待,亦算是全了多年的情分,不枉同僚一場。”
蕭瑀頷首道:“正應如此。”
說是這麼說,反正他是不會去的,這些年他可是被魏徵彈劾了不知多少次,早就結下仇怨。只等魏徵嚥氣,便大度的前去府上上柱香弔唁一番,既然尚未嚥氣……不去也罷。
王敬直起身道:“請恕晚輩不遠送了。”
長孫無忌微笑點頭,轉身離去。
廳中諸人趕緊紛紛起身,七嘴八舌的恭送長孫無忌,即便現如今的長孫無忌已然不是陛下面前第一紅人,但是畢竟其爵位資歷擺在那裡,誰敢輕忽施禮?
長孫無忌微笑著一一頷首致意,出門而去。
等到長孫無忌走遠,廳中恢復平靜,蕭瑀微笑著對王敬直招招手,叫道身邊落座,附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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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洎換上一套乾爽的衣衫,淨過手用帕子擦拭乾淨,坐到書桌之後,捧著侍女奉上的香茗,淺淺的啜了一口,體內的溼寒之氣盡數而出,舒服得長長吁出口氣。
天色昏暗,書房內已然燃起蠟燭。
剛剛先是去了竇家弔唁,隨了一份並不貴重的禮金,繼而又到魏府轉了一圈,探視了一番病重的魏徵。這一大圈兒下來衣衫雖未溼透,卻是沾了一身水氣,他本來就體弱,唯恐溼寒入體,是以趕緊跑回來換了衣衫。
心裡想著竇靜前幾日還好好的,今日便撒手而去,魏徵作為本朝第一諍臣,更是油盡燈枯熬日子,心底不僅有些唏噓。
便是帝王將相、王孫貴族,最終亦是逃不脫生老病死之束縛,就算執掌乾坤、宰執天下,不還是終究黃土一抷?
可惜世人要麼重名、要麼逐利,一輩子明爭暗鬥打生打死,又有誰能看得透?
劉洎也看不透。
他這一輩子不愛財,府中生活清淡甚至有些拮据,對此並不以為意。錢財那等銅臭之物,乃是世間最最骯髒的東西,金銀珠寶美酒珍饈,在他看來不過是眼前的孽障,有何足道?
他卻極是看重“名”、“權”二字!
有“名”,則可青史留芳、百世傳頌!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影”,既然父母生養來著世上走一遭,若是不能彪炳史冊,豈不是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