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大唐子民!”
聲音洪亮,在大殿之上嗡嗡迴盪!
房俊瞪著眼看著面前一臉決絕的李二陛下,而後長長吸了口氣,起身離座,倒退兩步,一揖及地!
“陛下聖明!”
這一拜,房俊心甘情願,只為李二陛下這滿腔豪情!
他明明知道火器之存在可以使得刺殺之事愈發簡單,卻寧願自己冒著極大的風險,亦不使火器之發展陷入停頓,不給外族任何有可能崛起之機會!
這才是天下帝王應有的心胸氣魄!
與之相比,那位被無數寡廉鮮恥之輩吹噓的“聖祖爺”,簡直有如螢蟲比之烈陽,燕雀比之雄鷹!
“陛下壯哉!大唐壯哉!微臣即便粉身碎骨,亦甘為驅策!”
房俊鼻頭微酸,大聲言道。
“嗚哈哈……行啦行啦,此間唯有你我君臣二人,這般作態給誰看呢?”
李二陛下撫須大笑,龍顏大悅。
說心裡話,他對於房俊最不爽的一點,就是覺得這廝實在是對他這位人間帝王缺乏敬畏之心!
李二陛下觀人無數,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他能看得出房俊那掩飾在骨子裡的桀驁不馴,那是一種雖然不知因何而起,卻始終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驕傲!
這小子睥睨眾生,誰也不服!
包括他這位手執日月的天下至尊……
然而現在,李二陛下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房俊發自內心的尊崇和馴服,這是之前從未有之的,令他心舒神暢,能夠使得一個如此桀驁之人馴服尊崇,這種成就感實在是太強烈!
房俊這才起身,卻依舊正色道:“微臣非是諂媚之詞,陛下胸懷天下、洞燭萬里,實乃大唐之福!微臣未見過古之三皇五帝,卻也知就算他們當真聖賢,亦不過如此而已。”
李二陛下眯著眼,捋著鬍鬚,聽著房俊“拍馬屁”,心情爽得飛起……
幸虧此刻殿上無人,若是魏徵在此,怕不是要給這兩人扣上一個“昏君佞臣”的大帽子,狠狠訓斥之……
“行啦,還是說說你鼓搗的這個鑄造局吧,朕總覺得其中必然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你小子是不是藏了後手?”
不得不說,李二陛下對於房俊的瞭解頗深,才不信這廝只是甘願維修一下兵械甲冑,替軍器監打打下手而已。
“陛下明察秋毫……”
阿諛之詞說多了,難免順嘴……
“陛下可曾看到微臣的奏疏上,那一條將房家鐵廠的新式鍊鐵之法獻於兵部的條陳?”
“唔,自然是看到了,怎麼,不是總說朕巧取豪奪,搶了你的玻璃作坊麼?”
李二陛下一臉戲虐。
房俊笑了笑,不以為然道:“與新式鍊鐵之術相比,玻璃又算得了什麼?”
李二陛下奇道:“那朕更不明白了,你小子視財如命,這等幾乎可以保障房氏一族數百年吃穿不愁的鍊鐵之法,為何卻要主動獻出來?”
房俊全當沒聽見那句“視財如命”的話語,上前兩步,腆著臉笑道:“陛下也認為新式鍊鐵之法可保障房氏一族數百年無憂?不得不說,陛下當真是英明神武、睿智無雙……那啥,既然陛下認可這個鍊鐵之法的價值,那您看……是不是應當給微臣一些獎勵作為補償呢?”
“呵呵……”李二陛下冷笑道:“比如?”
房俊厚著臉皮,低聲下氣道:“比如,將微臣這爵位提上一提……您看啊,微臣這官職說高不高,但是說低也不低了,平素往來皆是王侯公卿,這爵位低了,難免就得點頭哈腰,憑白矮了一截兒……再者說,您看微臣連著鍊鐵之術都獻出來了,您總得表示表示對吧?否則若是被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說不得就得編排陛下您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