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遛著玩兒!”
“放屁!”
丘行恭怒火狂燃,戟指大罵道:“狂妄小兒,焉敢跟老夫這般說話?就算是你爹在這裡,亦不敢如此信口狂吠,你算老幾?”
房俊也怒了,本來見你喪子之痛不欲跟你計較,你還囂張起來了?
怒視丘行恭,道:“放你孃的屁!怎麼,兒子死了你就了不得了?再敢辱及吾父,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打死你,讓你跟你那死鬼二字黃泉路上相伴,繼續欺負那些孤魂野鬼?!”
蘇定方滿頭大汗,祖宗誒,這裡是兩儀殿啊,陛下當面,您這樣肆無忌憚的爆粗口真的好麼?
不過……真特孃的解氣啊!
雖然是個正人君子,但剛剛被丘行恭用鋼刀架著脖子,此等羞辱令蘇定方憤怒不已,這事兒可不算完。
丘行恭差點氣瘋了!
就算是程咬金、尉遲恭這等位高爵顯的武夫,幾時有人敢這般與他說話?更何況是房俊這麼一個後生晚輩!
當即大吼一聲,站起身形就向房俊撲去,充血的眼珠瞪得溜圓,狂吼道:“豎子,老夫掐死你!”
然而身形剛剛撲出去,便被覺得身體被一股大力拽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回頭一看,卻是殿內的禁衛有兩人在他剛欲起身之時便衝了上來,此時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肩膀。
丘行恭怒氣沖天,兩膀一較勁,沒掙動……
他固然臂力驚人,可是能夠在皇帝身邊擔任護駕職責的禁衛,尤其是易於之輩?
這一掙非但沒能掙脫兩個禁衛,反而被兩人趁勢一壓,將他的身體死死壓在地上,半點動彈不得。
丘行恭發了瘋般奮力掙扎,嘶聲吼道:“放開老夫,老夫要掐死這個混賬……”
“閉嘴!”
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怒氣勃發,瞪著丘行恭喝叱道:“這裡是兩儀殿,你還將不將朕放在眼裡?”
丘行恭渾身一震,悲呼道:“陛下,老臣……”
李二陛下語氣冷冽:“稍安勿躁!君無戲言,朕答應了給你公道,那就肯定不會偏袒任何人。就算兇手當真是房俊,哪怕他是朕的女婿,朕亦會讓他血債血償,親手斬下他的首級,給你一個公道!”
丘行恭兀自大呼:“可是這混賬言語惡毒,老臣……”
李二陛下也怒了:“朕念你喪子之痛,對你一再容忍,可是你首先出口辱及人父,房俊身為人子,焉能不對你反擊?”
他是真的對丘行恭膩歪得不行!
剛剛心裡的同情憐憫,在丘行恭胡攪蠻纏之下,已是消散大半……
朕的言語已然如此明瞭,你到底是聽不懂,還是仗著兒子慘死就裝瘋賣傻肆無忌憚?
你兒子死得慘,這不假,可是你也得講理吧?
尤其是在朕的面前!
丘行恭呼哧呼哧喘氣,依舊死死的瞪著房俊,卻不敢再說什麼狠話。
只是那彷彿猛獸一般欲擇人而噬的眼神,卻令人心中發寒……
房俊雖然不怕,卻難免不舒服,哼了一聲,道:“聽見沒?此案自有三法司審理,兇手是誰要講究真憑實據,可不是你說是誰就是誰……”
“放肆!”
李二陛下陡然大喝一聲,指著房俊怒叱道:“你個混賬給朕閉嘴!丘愛卿喪子之痛,就算言語之間有何過分之處,你就不能多加忍讓,予以同情?似你這般睚眥必報,朕過後倒是要問一問房愛卿,到底是怎麼教的兒子!他若是不會教,那朕來替他教!”
房俊趕緊低頭俯首,神態謙卑:“微臣知錯……”
蘇定方看看身旁俯首認錯的房俊,再看看御座之上的皇帝陛下,心說這是女婿麼?
這特麼是親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