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搬起來實在太費事兒,萬一路上有個折損,不是平白的賠了一筆錢?”
書店的管事一邊指揮家僕幹活兒,一邊埋怨。
這個大郎雖然是家主的長子,未來褚家理所當然的繼承人,可並不代表家中僕役對其認可。
在這位書店管事看來,世人皆說房俊是長安第一“棒槌”,實在是言過其實,最起碼自家這位大郎就完全不遜色於房俊,沒膽魄、沒擔當、一肚子草包,敗絮其中自不必說,來一個金玉其外都沒有就悲劇了……
褚彥甫抹了一把汗,倉庫內雖然設有通風口,但是這個時辰正是一日當中最酷熱之時,秋老虎肆虐,這麼多人走來走去汗流浹背,他也不好受。
聞言沒好氣道:“你以為某閒的沒事幹?還不是家父嚴令某前來將這些書籍紙張趕緊運走,免得被房俊那廝惱羞成怒之下給一把火燒了。”
書店管事吃了一驚:“這是為何?就為了咱們拒絕加入那個什麼‘振興會’?”
褚彥甫哼了一聲,得意洋洋道:“那是當然,房二那棒槌整日裡耀武揚威的,這回被咱們這些書商齊刷刷的打臉,丟了多大的人?簡直就快成為長安城裡的笑柄,所以惱羞成怒是必然的。”
書店管事這才恍然,不過卻不認為房俊能如此瘋狂報復:“就算是惱羞成怒,也不至於如此不管不顧吧?再說這也不是咱們一家的事情,整個關中的書商都抵制他,難不成還能一家家的找過去,挨個報復一遍?”
“哼,不至於?在房二那廝眼裡,就沒什麼至不至於!那棒槌發起瘋來,就連王法都不管不顧,長孫澹怎麼樣?丘神績怎麼樣?還不是都被他給弄死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有備無患才好。”
褚彥甫說道。
他以前是不服房俊的,外人皆說他才華橫溢驚才絕豔,可是在褚彥甫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能問出“一刻鐘修剪二十五隻指甲”這等無聊題目的棒槌而已,投機取巧,有什麼本事?
但是自從長孫澹與丘神績先後死掉之後,褚彥甫才害怕了。
房俊這廝是個猛人啊!
以往紈絝們有個什麼衝突,頂了天就是約到城外狠狠的幹上一架,打得頭破血流也就罷了,哪裡有人一眼不和就偷偷摸摸下死手,非得把人家小命給弄沒了?
想想自己曾經跟房俊的恩怨,不由得大呼僥倖……
正在這時,倉庫外忽然傳來一陣喧譁。
“你們是什麼人?”
“問你們話呢!”
“唉唉唉,你們幹什麼?快將東西放下!”
“快來人呀,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劫!”
“快快放手!這可是褚家的東西,你們也敢搶,不要命啦……哎呦!”
“你你你,你們怎麼打人……哎呀,救命!”
外頭一陣呼喝怒罵,亂成一團。
倉庫裡的褚彥甫大吃一驚,暗道房二還真來了?
趕緊跟著書店管事走出倉庫,頓時目眥欲裂!
之間倉庫前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已經被數十個壯漢圍住,一群人對自家奴僕拳打腳踢。奴僕哪裡是這些彪形大漢的對手?瞬時間便被打倒一片,哭爹喊娘之聲不絕於耳。
褚彥甫勃然大怒,上前喝叱道:“都給老子住手!你們什麼人,還有沒有王法,怎敢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然而……沒人理睬他。
褚彥甫氣得發瘋,卻也不敢上前,他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貿然上前,焉知這些人不敢連他一起打了?
就在他怒罵喝叱的功夫,打鬥已經停止,褚家的奴僕倒了一地,痛苦哀嚎滿地翻滾。
褚彥甫大聲道:“趕快去報官,還就不信了,這天子腳下,還沒王法了?”
褚家勢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