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奸細,如何能讓長孫武這般不惜一切的加以隱瞞?
最重要的,這是長孫武的個人行為,亦或是與長孫家有關?
但只是長孫武被收買,那還好說,或許只是敵國想要刺探長安之虛實,打探一些訊息,可若是長孫家也有牽連在內……
那可就嚴重了。
門外腳步聲響,有人大步走進大堂。
門口守衛的巡捕衙役並未阻擋,可見此人必然身份不凡,房俊與馬週迴頭望去,便見到一身戎裝的李君羨走進來。
二人起身相迎。
李君羨不敢託大,一個是皇帝的寵臣,一個是皇帝的女婿,他這點身份完全不夠看,連忙道:“末將奉陛下之命,前來檢視是否找到長孫武,是否查探到奸細的行蹤。”
長孫武愈發絕望,已經上達天聽了啊……
房俊眼珠子轉了轉,搶在馬周之前開口道:“既然是陛下派將軍前來接手此案,那就將長孫武移交給將軍,本官告辭。”
言罷,轉身衝馬周使個眼色,大步走出門口。
馬周亦是聰明絕頂之人,瞬間領悟,也趕緊說道:“有勞將軍了。”
李君羨先是一懵,陛下只是派咱前來問問情況而已,咱啥時候說要接手此案了?
等到他反應過來,房俊已然走到門口,李君羨當即大叫道:“二郎留步!陛下的旨意乃是……”
“行了行了,這個功勞就留給李軍將,吾等絕不爭搶便是,李將軍勿憂!”
房俊頭都沒回,只是擺擺手,已經走出大門。
馬周緊隨其後,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一同消失在門外……
李君羨鼻子差點氣冒煙兒!
娘咧!
咱是要搶功麼?
一個個的特孃的沾上毛兒比猴兒都精,這趟混水誰都不願意趟啊……
可你們都脫身事外,也不能把老實人往火坑裡推啊!
李君羨鬱悶的要死,回頭瞅瞅長孫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來人!將這廝給某帶回衙署,大刑伺候!”
“喏!”
幾個如狼似虎的百騎精銳撲上來,將長孫武捆了個嚴嚴實實,押著往外走。
長孫武雙目無神,一臉絕望。
“百騎司”的酷刑,那可是能讓閻王老子都抖三抖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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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龍殿內,待到李君羨走後許久,李二陛下依舊端坐在錦榻之上,未曾移動一下。
他今年四十二歲,正是一個男人年富力強的年紀,正當雄圖大展建一番千古流傳之偉業,然而頭痛心悸之症愈來愈烈,這令李二陛下備受煎熬的同時,也時常感嘆精力有限。
諾大一個帝國,不斷擴張的疆域,日漸豐盈的國庫,一樁樁一件件都耗費了他無數的心神,漸有力不從心之感。
可是誰叫他們隴西李氏血脈之中便有這等頭痛心悸之病症呢?
先皇當初雖然被他幽禁於大內,卻從未對其苛待,最終亦是因為心悸之症崩殂而亡,外間卻風傳是他斟酒毒殺親父……
現在,這等病痛終於輪到他的身上,就連孫思邈也束手無策,只是建議平素飲食要清淡,心情要愉悅……
病痛固然令李二陛下備受折磨,但是長安城內漸漸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頭,更讓他焦躁不堪……
隱隱間,似乎有一股看不見的潛流在醞釀。
丘行恭的作為,更是令他失望。
他可以看在房俊並未受到任何損害的份兒上,對丘行恭擅自調派兵馬潛伏於十裡坡視而不見,卻不代表他對大唐的府兵高枕無憂。
今日丘行恭能夠調派兵卒暗殺房俊,明日是否就會有別人調派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