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只是不忍見到丘將軍老來喪子悲怮拒絕,真兇卻依舊逍遙法外無法無天……總之,無論丘將軍怎麼做,本王都會站在你的身後,全力支援。”
面上浮起一抹悲痛,看似情真意切。
薛萬徹狠狠一拍茶几,怒視丘行恭,道:“丘兄昔年縱兵殺戮食人心肝,亦不曾皺過半分眉頭,怎地老了老了,卻是連當年的一腔血勇都萎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連這個你都能忍?”
丘行恭咬著牙,腮幫子上的肌肉一陣蠕動,卻依舊安坐如山,不說話。
李元景瞅了丘行恭一眼,對薛萬徹狠狠訓斥道:“萬徹,住嘴!丘將軍屍山血海趟過多少遭,其實你說的那般猥瑣懦弱之輩?這等渾話再也休提,速速給丘將軍道歉!”
薛萬徹哼了一聲,閉口不言,神情輕蔑。
李元景有些尷尬,道:“這人從來都是這麼一個棒槌脾氣,得罪之處,本王待其道歉,丘將軍勿怪……”
見到丘行恭依舊不言不動,只得起身道:“那本王就先行告辭,異日有暇,在與丘將軍暢談。”
丘行恭亦起身施禮道:“家有重孝,恕老臣不能遠送。”
“無妨,無妨,留步,留步。”
待到將兩人送走,丘行恭轉了一圈,又回到偏廳內靜坐,細細思量李元景的話語。
他又不傻,豈能看不出李元景的慫恿激將之策?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他想的是若自己當真悍然殺掉房俊,李元景是否能夠如同現在說的這般,聯合皇族中人站出來給他撐腰……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頭緒。
丘行恭起身,推開偏廳一側的一道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夾間,面積不大,按照方向來看,就在靈堂之後,一牆之隔。
夾間裡沒有窗戶,光線昏暗,靠著牆角的地方燃了一盞燭火,一個人被捆成粽子一般丟在地上,兩個黑衣壯漢一左一右的守著。
見到丘行恭進來,兩個黑衣壯漢單膝跪地,道:“見過大帥!”
丘行恭“嗯”了一聲,揹著手上前兩步,接著燭火的光亮俯身打量著地上的“粽子”……
“嗚嗚嗚”
“粽子”非但手足被捆得緊緊的,連嘴裡都塞進去一塊破布,看清楚丘行恭的樣貌,連忙扭動喊叫,拼命掙扎,卻只能像蛆一樣蠕動,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丘行恭揮揮手,過來一個黑衣壯漢拿掉“粽子”嘴上的破布。
“伯父饒了我……啊!”
嘴裡剛剛鬆快,“粽子”便發生求饒,卻被丘行恭飛起一腳踹在嘴巴上,頓時悶哼一聲,所有的話語都吞回喉嚨裡,然後張嘴“噗”的吐出一口血水,連帶著一嘴牙……
“再敢大聲嚷嚷,信不信老子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丘行恭陰仄仄的說了一句。
“我我我……不敢了……”
“粽子”呻吟一聲,嚇得蜷縮起身子,不停的向後蠕動,似乎想要距離丘行恭遠一些,眼前這個魔王可是吃過人的心肝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
丘行恭目光盯著“粽子”,緩緩道:“周興,你與神績情同手足,神績一向待你不薄,現在他蒙冤慘死,你難道就不想為何報仇雪恨?”
“我……我願意……”
周興已經被折磨得沒了人形,嘴巴里的牙齒都掉光了,目光渙散瑟瑟發抖,斷斷續續道:“神績對我好,我有豈是無情無義之人?若是能夠替神績報仇,就算是要我搭上命,我也絕不遲疑!”
甭管心裡怎麼想丘家趁早一家死絕,嘴上還是要說些好聽的,否則眼前這個魔王一怒之下,是真的能將他扒皮抽筋,然後零零碎碎的都餵了狗……
丘行恭緩緩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