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熟悉了,心思靈透的李恪焉能看不出房俊心裡藏著把戲?
話不說明白,這酒他是真不敢再喝了,誰曉得這棒槌會不會將一位太子一位親王給灌醉之後幹下什麼齷蹉事,捏在手裡當把柄?
這房二缺德,沒什麼是不敢幹、不能幹的……
房俊便訕笑道:“這話說的,難道微臣還會坑害二位殿下?”
“說不好。”
“不好說。”
太子與吳王兩兄弟異口同聲,說完互視一眼,居然還擊了一下掌,很欣慰兄弟齊心“英雄所見略同”……
房俊鬱悶:“你倆真是……實話說吧,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日後若是有人彈劾微臣為非作歹之時,請二位殿下給做個見證,咱今日就陪著二位喝酒,別的壞事什麼都沒幹。”
話音剛落,李恪便一拍大腿,悔之晚矣的模樣:“哎呀呀!某就說今日一整天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眉毛還直跳,果然沒好事。”
房俊氣道:“怎麼就沒好事?不過是做個見證而已,有什麼說什麼實事求是,又沒有讓你吳王殿下顛倒黑白鬍說八道,幹嘛做出這等助紂為虐一般的表情?”
李恪嘆氣道:“你可拉倒吧,本王還不瞭解你?準定是要坑害誰,心裡沒把握所以要把太子和本王拉上給你墊背。你就缺德吧你,太子現在還好,本王卻早就成了世家門閥的眼中釘,你就不怕把我害得成了眾矢之的,最後被奪王削爵充軍發配?”
李恪是真的發愁,房俊這人什麼都好,有能力講義氣,古道熱腸為人仗義,唯獨愛搞事情這一點讓人受不了。
他卻不知這回倒是真的冤枉了房俊,不是他想搞別人,而是別人想搞他。房俊的性情便是無理尚要爭三分,何況這回堪稱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雖然房玄齡讓他老老實實的,並且說了自有應對之法,可房俊還是覺得不爽。
這兩年小爺算是修身養性了,是不是讓你們都忘了咱是個惹毛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棒槌?
乖乖的等著挨收拾,不是房俊的性格,別人懟過來,他就肯定要懟回去,一直懟到沒人敢懟他為止……
房俊道:“有人想將我的名聲搞臭,讓我升遷無望。”
李承乾畢竟是太子,對於朝中風向不可能一無所知,聞言低聲問道:“江南那些人?”
房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屑道:“這些人貪得無厭,只是看到‘東大唐商號’每月裡海量的利潤,認為這都是從他們手裡搶過去的,簡直鼠目寸光!若是沒有‘東大唐商號’,沒有皇家水師,他們的貨物怎麼可能漂洋過海佔據高句麗、百濟、新羅、倭國、南洋這些國家的市場?這是想要敲打我,讓華亭鎮對他們的貨物進出敞開一個口子,一群只見小利而忘大義的蠢貨!”
有些人始終不明白“國強民富”的道理,他們只看到自己的利潤被朝廷徵稅,只看到自己的貨物進出被朝廷限制,卻從未想過若是沒有一個強盛的國家作為後盾,他們這些商賈出了國門與綿羊有何區別?
而強國從何而來?
沒有賦稅,拿什麼供養那些縱橫天下的軍隊?
李承乾面有憂色,擔心道:“可是翻過年大抵就要開始東征,江南乃是財富輜重徵收之重地,萬一因此而引發動盪……會壞了大局的,屆時即便父皇再是寵愛你,也必然重重責罰。”
東征,是李二陛下心頭的一等大事,誰敢壞了東征大局,皇帝就會收拾誰,這個時候絕無人情可講。
李承乾害怕房俊棒槌性子發作,不管不顧跟江南士族較上勁,從而有損朝廷大計……
房俊哼的冷笑一聲:“殿下勿憂,微臣豈是不知輕重之輩?可微臣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若是一味的退讓,他們反倒不知好歹得寸進尺,這一回定然讓他們知道,江南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