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做的,誰自己心裡清楚。”
毗曇反唇相譏:“你成天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走路都仰著腦袋,好似新羅國內就數你最厲害,剛剛在房俊面前卻怎地那般慫包,不敢跟人家硬氣一句?”
閼川面紅耳赤,“騰”地一下站起,戟指怒道:“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依我看這件事就是你做出來的,意欲嫁禍給陛下!來來來,你且站出來,看看我敢不敢一刀宰了你!”
剛剛他算是丟人現眼到了極點,一時間被房俊的威勢徹底壓制,居然當真沒敢說出一句話來,已然引為平生之恥!現在毗曇這個平素他最瞧不起的傢伙拿這個來嘲笑他,如何忍得住?
得虧這是在王城之內、陛下眼前,否則閼川說不得就直接給他一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讓你嘴賤!
可毗曇豈會怕他?
當即受不住激,也站起身來,怒目圓瞪,就待開幹!
善德女王以手撫額,氣道:“都坐下!當我死了麼?!”
“末將不敢!”
“微臣不敢!”
兩人只得忍著氣,偃旗息鼓。
只是彼此之間的仇怨,卻是越積越深……
其實這事兒也沒什麼好商議的,不給房俊一個交待,看架勢還真就打算自己動手,屆時新羅上下顏面何存?
至於房俊是否藉機生事……那也得等到緝拿住幕後主使之後再說。
正如金春秋所言,整個新羅,有能力、有動機去刺殺房俊的,總歸也就這麼幾個人而已,那些屍體不可能盡是不見天日的死士,總歸會有人平素露過臉,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有嫌隙的這幾個人相互指證。
只要有人見過屍體之中的一個或者多個,必然就知道是誰家的人,想要抵賴都沒可能……
這件事必須立即處理,否則唐軍在王城門前多待一日,都是對於新羅君臣的一種煎熬。
待到幾位重臣紛紛離去,開始緝查案情,身姿窈窕容顏秀麗的金勝曼才從後堂走出……
“那房俊當真可惡!”
她撅著小嘴兒,忿然說道。
事情就發生在王城之外,唐軍大張旗鼓肆無忌憚的在王城之外列陣,這事兒瞞不住人,王城內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在她看來,房俊這廝又是意欲搶掠她為奴為妾,又是完全不將新羅放在眼內,更氣的女王姐姐這般憂傷,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壞的壞蛋,惡貫滿盈十惡不赦的那種!
善德女王以手撫額,幽幽的嘆口氣。
在這個自幼看著長大的妹妹面前,她盡顯疲憊無奈的神情,輕嘆道:“縱然是換了別人,怕是也不會比房俊更仁慈……非但是差一點慘遭刺殺的憤怒,更多的則是為了兩國結盟爭取更大的話語權,攫取更多的利益……”
金勝曼感受到姐姐的無助和疲憊,心疼得不行,上前跪坐在善德女王身側,輕輕依偎著她的肩膀,心疼道:“姐姐是女中豪傑,千萬要振作!”
善德女王疲憊一笑,拉過她的手,撫摸著她漆黑柔順的髮絲,柔聲道:“姐姐算得了什麼豪傑?新羅這麼大的一點地方,卻幾乎耗盡了心力,你可知道,姐姐數次疲倦之時,都恨不得立即遵從大唐的意願,乾脆主動禪位,將王位交由一個大唐皇室,而後便去那長安見識一下當世第一雄城的巍峨、領略天下第一強國的風範,據說長安城裡詩酒風流,即便是一個尋常的酒肆茶樓,都是文人騷客的匯聚之所,那該是何等的氣韻悠遠、文采風流呢……”
她這般輕聲述說著心事,一雙秀眸閃閃發亮,充滿了崇慕與嚮往……
金勝曼卻是大駭,疾聲道:“這如何使得?妹妹倒不是慫恿姐姐貪戀王位,只是即便姐姐心甘情願禪讓王位,但是以你的身份,新王又如何能夠容忍你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