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縛於唐人面前邀功請賞?
一群狼心狗肺之徒!
“砰!”
一旁的金氏死士上前狠狠一拳搗在樸聿淹的嘴巴上,頓時打得他牙齒崩落口噴鮮血,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是狠狠的瞪著金春秋,目光怨毒。
金春秋揮揮手,將那死士斥退,縱然心中恨極了這個樸聿淹,但對方畢竟是樸氏子弟,是與金氏一般高高在上的貴族,那邊不能過多的承受折辱,這是身為貴族的原則。
他上前兩步,看著樸聿淹鮮血糊塗的臉,沉聲道:“爾自己奇蠢如豬,卻不自知,反而將過錯都怪到吾的頭上麼?若非你悍然刺殺房俊,將金氏逼上了這麼一條不歸之路,吾又豈願走到今日這一步?”
本心來說,他也不想這麼幹。
然而當下之局勢,卻容不得他尚有別的選擇……
樸聿淹嘴巴腫起老高,牙齒脫落得一顆不剩,只能發出“嗚嗚咽咽”之聲,卻說不出話來。
金春秋也不再理他,抬起頭,吩咐左右死士:“府邸之中所有人盡皆捉拿,稍後投入大獄,將此人帶上,給唐人送去。”
“是!”
樸聿淹被五花大綁的帶走。
金春秋正欲離開,忽聞身後有人呼喚,轉身一看,便見到一個相貌清癯的男子被推推搡搡的從後宅驅趕出來,此刻正大叫:“君上!君上救我!”驅趕他的幾人見到這人當真認識自家家主,便將其帶到金春秋面前。
金春秋定睛一看,略感詫異,問道:“足下何以深夜在此?”
他自然認識廉宗,事實上此人雖然是一介商賈,但是金城之中的權貴,不認識此人的還真的不多。
別看那些權貴受到漢儒的影響,口口聲聲商賈低賤,但是在財富面前,人人卑躬屈膝。新羅亦有商賈不得為官的宗法,然則無論官場亦或民間,只要財富達到了一定等級,也必然引人豔羨,得到尊敬。
廉宗驚魂甫定,扭頭看了看四周亂糟糟的情形,嚥了口口水,苦笑道:“鄙人受邀前來,商議一宗買賣,卻不成想話尚未說上兩句,這就……這就……話說,到底發生何事?”
他一臉懵懂,仿若渾然不知,演技絕對線上。
金春秋看了廉宗一眼,心中雖然對於這個節骨眼上此人出現在樸氏府邸便是懷疑,但此時乃是關鍵時刻,不欲節外生枝,況且在他看來,一介商賈縱然再是富有,又豈能插手刺殺唐軍統帥之事?
整個新羅的商賈恨不得將唐人供起來,因為正是唐人的到來,才會使得新羅的商業愈發繁榮,大家才能有更多的錢賺……
“此乃國事,足下還是不要多多打探為好。這件事原本與足下無關,但是值此非常時刻,還是要委屈足下,在此稍稍待上幾天,等到此事過後,足下方可離去。”
金春秋冷著臉說道。
即便不認為這人跟刺殺房俊的事情有何瓜葛,但是保險起見,以免這人出去到處亂說,還是將其扣押幾天為好……
廉宗不敢爭辯,陪著笑臉,謙卑道:“君上如何說,鄙人便如何做,萬萬不跟給君上添麻煩……”
他心裡急得要死,欲將樸聿淹被金春秋擒拿的訊息傳出去,以他的智商,自然看得出搞不好金氏與樸氏就將正面起衝突!這可是兩個權傾新羅的超級豪族,兩族之間的火併,足以使得新羅改天換地!
但也正是因此,他知道事關重大,金春秋不殺自己便已然是天大的人情,想要這個時候釋放自己,絕無可能。
金春秋頷首道:“如此最好。”
言罷,不再多說,轉身便大步走出樸氏府邸。
必須趕緊將樸聿淹給唐人送過去,讓唐人自己去審訊,這樸聿淹不過是一個沒頭腦的紈絝子弟,料想在唐人的酷刑之下,決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