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因為房玄齡與程咬金以及房俊與程處弼之間的關係,兩家實際上已經站在同一陣線,團結起來,足以擁有抵擋一切朝局變化之能力。
房俊現在所想的,是將這一份信任繼續鞏固下去,或許在某一天,右屯營和左衛兩支大軍便能結成堅固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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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各坊門漸次開啟。
一隊騎兵從皇宮城北的玄武門出發,繞了個大圈,徑直來到崇仁坊,在坊卒一臉疑惑之中來到趙國公府門前,勒馬站定。
李君羨一身甲冑,看著手下將捆得嚴嚴實實的長孫武脫下馬背,這才邁步走向大門,對開門迎出來的家僕說道:“‘百騎司’李君羨,奉陛下之命,求見趙國公。”
“哦,李將軍,請請請……”
門子哪敢怠慢?急忙將李君羨等人讓進大門,疑惑的瞅了一眼捆得粽子一般的長孫武,匆匆忙忙入內通稟。
未幾,李君羨便在趙國公府的正堂見到了一身常服的長孫無忌……
半盞茶時間之後。
長孫無忌看都不看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哀哀求饒的長孫武,面上並無多少表情,看著李君羨淡淡的詢問道:“陛下之意,要如何處置?”
李君羨道:“陛下自然是不信趙國公會與敵國奸細有所瓜葛,整件事必然是長孫武自作主張,與趙國公無關。不過長孫武到底是長孫家的子弟,此事一旦經由刑部審理,勢必會牽扯到長孫家的聲譽,陛下不忍於此……故而,陛下名言,請趙國公自行處置。”
長孫無忌依舊面無表情,眼角卻不著痕跡的跳了幾下,點點頭大,道:“勞煩李將軍去回覆陛下,就說長孫無忌明白怎麼辦了,必然不會讓陛下失望。”
李君羨便即起身,施禮道:“如此,末將就先行告退。”
長孫無忌一抬手,道:“李將軍且慢,剛剛你說是房俊剿滅潛伏於長安左近之刺客時發現了奸細的行蹤……不知那些此刻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君羨略一沉吟,搖頭道:“還請趙國公恕罪,此事未經陛下允可,末將不敢擅自洩露。”
長孫無忌面色一僵,頷首道:“老夫理會得,難為李將軍了。”
李君羨道:“不敢,若是趙國公再無吩咐,末將告辭。”
“來人,送李將軍。”
“末將告辭。”
“將軍慢走。”
待到李君羨走後,堂中陷入寂靜。
長孫武跪伏於地,雖然去了捆綁的繩索,卻動都不敢動,只是低聲求饒道:“家主,武壞了您交待的大事,不敢奢求活命,只求您看在武守口如瓶的份兒上,善待武之父母家眷……”
長孫無忌沒有言語,而至愣愣的出神。
他剛剛向李君羨詢問刺客之事,非是當真想要知道實情,不過是試探而已,結果李君羨當即拒絕,顯而易見,若非是李二陛下曾經叮囑不得將此情況洩露給他,便是李君羨下意識的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向他長孫無忌洩露。
若是前者,未必能代表什麼,身為皇帝自然不想這樣的事情哄傳開來,可若是後者,那就說明陛下對他已然多處防備,使得身邊的人下意識的就對他長孫無忌有所提防……
良久,長孫無忌才吐出一口濁氣,看了看面前涕泗橫流的長孫武,微微搖頭,道:“若是你昨夜被捕之時斷然自絕了斷,某尚可因查無實證而善待你之家人,可現在已然坐實你與奸細勾結,那邊是通敵叛國之罪,某若是在善待你之家眷,豈非不打自招?”
“家主……”
長孫武絕望的哀嚎一聲,面如死灰。
他心中不忿!
原本以為就算是有所紕漏,以長孫無忌的權勢、以長孫家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