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而已,萬萬不會逆勢而行,自蹈死地,父親放心便是。”
房玄齡欣然道:“汝有這等認識,為父自然放心。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即便是貴為帝王,亦不能事事遂意、件件順心。眼下聖旨已然頒發,寶劍節旄已然賞賜,汝之任務,便是趕赴北疆,禦敵於國門之外,不使薛延陀鐵騎踏入長城半步!長城之內,便是河東腹地,一馬平川,一旦薛延陀騎兵長驅直入,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多少城池毀於一旦?別去想著薛延陀不敢跟大唐開戰這種鬼話,戰爭從來都不是理智之下的產物,有太多的因素會成為一場大戰的由頭,慎之,慎之!”
房俊肅容道:“孩兒遵命!”
心中凜然。
幸好此刻得到房玄齡的警告,否則他心中藏著對於高句麗局勢之無奈,鬱憤難平,說不得就會在處置薛延陀之時產生懈怠,一廂情願的認為其不敢開戰,可萬一呢?
萬一薛延陀那幫蠻子發了瘋,不管不顧的悍然開戰,自己全無應對之下被其突破長城防線,長驅直入進入河東腹地,如何面對李二陛下之信任?如何面對河東父老?
如何面對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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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紛揚揚,天地一片銀白。
右屯衛大營在風雪之中靜謐非常,營門前的衛兵挺胸抬頭,挺立如槍!背後遠處的玄武門已然被皚皚白雪在城頭鋪滿了厚厚一層,愈發顯得古樸厚重,倉勁雄偉!
房俊帶著部曲一路打馬疾行,到得營門之外飛身下馬,將韁繩甩給身後的部曲,大步走向營門。
衛兵的視線被風雪阻擋,遠遠的未曾看清來者何人,見到這夥人到了近前便要進營,連忙上前攔阻:“軍營重地,閒人止步!”
房俊站住腳步,摘下頭上的貂帽,朗聲道:“某乃房俊!”
那衛兵一愣,連忙單膝跪地,施行軍禮,道:“卑職不知大帥歸營,還望恕罪。”
房俊呵呵一笑,上前親切的拍拍衛兵的肩膀,溫言道:“忠於職守,何罪之有?”
衛兵鬆了口氣:“謝大帥!”
這才起身站直。
房俊問道:“諸位將軍可在營地之內?”
衛兵恭謹答道:“都在,近日傳聞北邊薛延陀寇邊,諸位將軍唯恐朝廷徵發大軍前往討伐,故而時刻守在營中,不敢擅離一步。”
房俊頷首道:“很好!擂鼓,聚將!”
那衛兵微微一愣,旋即狂喜,大聲道:“喏!”
轉身叫來一個衛兵代替他站崗,自己則撒開腳丫子,一溜煙的便跑進軍營。房俊剛剛來到中軍帳之外,一陣厚重的鼓聲便一下一下的敲響,在漫天風雪之中迴盪。
房俊抬頭看了看飄灑的大雪,心思沉重的嘆了口氣。
大唐最終軍功,兵卒渴望戰爭,那是最好的晉身之階,然而這等天氣,氣溫嚴寒道路難行,恐怕未等抵達朔州,便要凍傷無數,聽聞朔州那邊亦是連降大雪,恐怕即便不打仗,兵卒亦將嚴重減員……
吸了口氣,大步走進中軍營房。
鼓響三遍,營房之內已然眾將齊至。
習君買一襲戎裝,坐在椅子上,探著身子瞅著房俊,問道:“大帥,可是要出征?”
整個右屯衛,自然是曾經身為房俊家將的習君買與其最為相熟,這種話性格沉穩的薛仁貴不會問,關係生疏的高侃不敢問。
不過其實也毋須多問,這等風雪之天,房俊來到軍營擂鼓聚將,除了出征還能有什麼事……
果然,大馬金刀坐在主位的房俊待到勤務兵端上來熱茶一一放在眾人面前,伸手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籲出口氣,道:“正是如此。某剛剛奉皇帝之命,率軍前往朔州,防範薛延陀大軍,三日之內,即刻成行。現將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