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氏子弟?”
校尉肅容答道:“陛下睿智,先祖信威將軍尊業公。”
“信威將軍尊業公……”李二陛下沉吟一會兒,才起來這是誰。
南梁右衛將軍、衡州刺史王神念,那是太原王氏之先祖。已故侍中王珪的祖父王僧辯,便是王神念之次子,此外王神唸的長子叫做王尊業,曾官至信威將軍,想來便是這王文度的先祖。
雖然在如今的由王僧辯傳下來的太原王氏門中屬於旁支,卻也是正兒八經的太原王氏子弟。
“不錯,世家子弟,可以馳兵塞外出生入死,不辱令祖之威名,著實難得。”
李二陛下誇讚一句,神情看著甚是欣慰。
褒獎、簡拔似王文度這等旁支卻有才能的世家子弟,是他一貫最愛乾的事情……
王文度激動道:“多謝陛下誇讚!身為大唐軍人,忠君報國,萬死不辭!”
毫無疑問,有皇帝這麼一句話,不僅使得他往後在家族之中地位陡升,仕途更是順風順水,步步高昇指日可待。
李二陛下滿意頷首,這才說道:“戰報何在?”
王文度自懷中取出竹筒,交給王德。
王德將其中信箋取出,雙手呈遞給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再一次用小巧的銀刀挑開火漆,細細觀閱。
一雙劍眉便舞動起來……
良久,李二陛下放下手中信箋,長長的籲出口氣,神情振奮,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打得好!”
然後才命王德將信箋交給大家穿越。
大殿上窸窸窣窣的穿越著信箋的聲音,看完了人盡皆一臉振奮,與身邊的人相互低聲交談。
等到大家都看完,李二陛下面露微笑,問道:“諸位愛卿,對此有何看法?”
李績凝眉問道:“非是微臣質疑這份戰報,但是數萬薛延陀大軍如此輕易的被右屯衛屠戮殆盡……實在是不可思議。火器當真有如此駭人之威力麼?微臣想要詢問這位校尉,可否知曉當時戰鬥之詳情?”
不僅是他,即便是李二陛下,已有一些不敢置信的意味。
他自然之道火器厲害,更知道房俊一心一意的研發火器、改良火器之上投入巨大,城南那個槍炮局幾乎就是用黃澄澄的金子堆起來的,整個大唐最好的工匠,最好的鐵料,幾乎將匠人的地位提升至與士子官員相等的極高待遇,一旦宣揚出去必定震驚整個天下。
然而戰報之上描述的戰鬥之過程,依舊讓李二陛下難以置信。
若是火器當真如此威力,從今而後,驍勇善戰的胡族鐵騎在手持火器的唐軍面前,豈非如待宰羔羊一般孱弱不堪?
甚至不止如此,即便是尋常的老弱婦孺,能夠掌握火器,依舊可以給予胡人重創!
火器操作簡單,威力強大,誰都可以操作……
李二陛下便和藹的對王文度說道:“爾乃是右武衛之校尉,想必未曾參與這場戰鬥,可知其中詳情?”
王文度恭謹答道:“末將雖然未曾親身參與,但是戰後便趕至戰場,與留下來處置敵人屍首的右屯衛兵卒一起清理戰場,其中更有房駙馬留下來與吾交流的參軍,這份捷報便是吾等詳細商議整理之後,由吾代替右屯衛呈遞給陛下,故而其中經過,知之甚詳。”
於是,便在大殿之上,將他從右屯衛兵卒口中聽聞的戰鬥經過,詳細的複述一遍。
眾人聽得心神巨震!
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或許從諾真水的這一仗開始,戰爭的形式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之變化。以往依仗的戰馬突襲、兩軍相逢勇者勝,在火器肆虐面前,便猶如火藥炸燬城牆一般土崩瓦解。
再勇猛的軍隊,亦不可能用血肉之軀去阻擋火器的進擊,在火藥面前,恐怕世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