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尊長,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
長孫渙也站起來勸阻長孫無忌:“父親息怒,四弟不過是一時妄言,受了教訓定然知曉錯了,再不會提及進入書院就學之事,還望父親莫要責罰。”
長孫淹恨不得一口將這個兄長咬死,口口聲聲為自己著想,但話裡話外都是要自己放棄進入書院的機會,這是害怕自己將來有了出息,在家中與你分庭抗禮麼?
可惡……
他掙扎著爬起,依舊跪在地上,抬起臉,苦苦哀求:“父親,請您網開一面,允准孩兒吧……孩兒明白您的顧慮,現在孩兒指天立誓,無論將來有怎樣的成就,都會好生輔佐兄長,傳承家業,光耀門楣,若有貳心,天誅地滅!”
他知道這是他擺脫平庸人生的唯一機會,不僅僅是他,日間飲宴的那些個好友們,大多也都是家中的次子、庶子,他們這些人的命運幾乎一出生就已經註定,要麼混吃等死,要麼甘為嫁衣。
今日若是不能求得父親同意,今生就此休矣!
所以奮起所有的勇氣,一反常態的強硬起來,苦苦哀求。
這真是令長孫無忌驚怒交加。
這兔崽子哪裡來的這般勇氣,敢於反抗自己的命令,為自己去爭取這麼一個進入書院的名額?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不過身為家主,必然要維繫自己的權威,即便是做錯了,亦要強硬到底,絕對不能容許有人質疑他的威嚴,哪怕是他的兒子!
長孫無忌鐵青著臉,又是一腳將長孫淹踹倒,怒髮衝冠,戟指怒罵:“混賬!誰給你的膽子,敢同老子叫板?速速離去,某就當這件事未曾發生,若是再敢聒噪,即刻去晉州鐵礦監工,三年之內不得踏足長安半步!”
長孫渙連忙勸道:“父親,何至於此?四弟不過是一時糊塗,興許是受人矇蔽,您暫且息怒,讓孩兒好好勸導他!”
“父為子綱,膽敢反駁老子的話,這等逆子打死算逑,還勸什麼勸?”長孫無忌怒不可遏。
長孫淹知道不能讓長孫渙繼續說下去了,否則自己這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怕是洩得乾乾淨淨,這一輩子就渾渾噩噩的廝混下去,看不到一丁點的光亮,他不甘心!
牙一咬,心一橫,長孫淹頓首道:“若是如此,孩兒請求分家!”
此言一出,書房內瞬間一靜。
繼而,長孫無忌的咆哮如同暴雨雷鳴,差點將屋頂都給掀了!
“孽畜!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敢嚷嚷著分家?簡直豈有此理,人神共棄之!你想分家?好,老子成全你,今日就將你活活打死,死後丟進亂葬崗,不準進入吾長孫家的祖塋!”
氣瘋了的長孫無忌衝上去便是拳腳相加。
長孫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這麼一句,或許是之前與好友們相互約定若是家中不準進入書院,便以分家相威脅,這成了他心中的潛意識,不經意的便說了出來……
面對父親的拳打腳踢,他不敢躲更不敢擋,只能挺著硬受著,沒幾下便被打得鼻青臉腫,鼻血長流。
長孫無忌到底年歲大了,體力不濟,打了一會兒固然將長孫淹打得狼狽不堪,自己亦是氣喘吁吁,一轉身,將牆壁上懸掛著的一柄長劍給摘了下來,“嗆啷”一聲拔劍出鞘,怒喝道:“老子今日清理門戶,宰了你這個孽畜!”
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寶劍便刺了過去。
長孫渙都懵了,這是要幹啥?要出人命啊!
這若是父親當真將四弟給宰了,那長孫家立馬就會成為天下笑柄……
他固然對長孫淹不待見,也暗恨他敢於違抗父親的命令,覬覦書院的名額,所以一直暗中煽風點火,卻也絕不願意見到長孫淹慘死在父親劍下。
連忙一個腳步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