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塊令牌劈手丟過來,大聲道:“吾乃皇家水師校尉裴肅,奉蘇大都督之名入城公幹,無關人等,盡皆閃開!”
那伍長手忙腳亂的接住令牌,定睛一看,確認是水師令牌,也不問對方入城何事,趕緊命手下將銳鑱拒馬盡數搬開,讓出城門。
數十騎兵就在他身邊氣勢洶洶的衝入城中。
“瞧瞧這架勢,怕不是什麼好事哦!”
“知道他們水師素來跋扈,可這蘇州城好歹也是江南一道之治所,這般縱馬入城,未免太過無禮!”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那水師頂著皇家的名頭,又有房俊那等權臣撐腰,出海之後那就是他們的天下,整個江南所有的商船都得靠著人家吃飯,就算囂張了一些,誰敢說出半個不字?”
“這話說得在理,誰若是敢得罪了水師,除非你家不出海經商,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商船就遭遇了海盜,船貨盡失、人財兩空,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
聽著身後兵卒竊竊私語,伍長凝眉沉思,旋即說道:“好生盯著這邊,吾去別駕府中知會一聲。”
眾人自然稱是,看著伍長快速離開,有人偷偷啐了一口,罵道:“逢迎阿諛溜鬚拍馬,特孃的要不要臉?”
有人便低聲道:“臉有何用?只要能升官,讓我把老婆獻給上官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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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象天法地始築吳都,閶門便是這座城池“氣通閶闔”的首門。
閶門有甕城,分內外城門,數十騎兵橫穿甕城,自內城門入城之後,便踏足閶門大街。街道兩側商鋪林立,華亭鎮固然佔據了市舶司之利,但是畢竟時日尚短,無法與這等自春秋便成為江南中心的雄城相提並論。
早有人冒雨立在街邊,見到這些騎兵策馬在長街馳騁,當即跳起來擺擺手,因著騎兵來到一條狹窄的巷子。
此巷名“專諸”,據說當年專諸曾經住在此,因而得名。
“刺客之王”的專諸手裡握著魚腸劍,對著吳王僚雷霆一擊,力氣之大奪命之狠,以致吳王僚“貫甲達背”,司馬遷曾這樣評價:“其立意較然,不欺其志,名垂後世,豈妄也哉!”
巷子很是狹窄,幽深綿長,暴雨落在巷內匯聚成流,地面上浩浩蕩蕩的雨水肆意流淌,早已沒過了長滿青苔的石板。
裴肅立在馬上,任憑雨水沖刷著頭盔,沉聲問道:“這條巷子有幾處出口?”
引路那人答道:“只有兩個出口,一南一北,不過這巷子裡頭房舍眾多形勢混雜,一旦那人翻牆逃入別家院落,想要抓捕就很是麻煩,動靜太大,怕是要引起刺史府的不滿。”
裴肅不以為然,刺史府?
刺史也是咱們的人,作為蘇州刺史的穆元佐,這些年依仗著房俊這座靠山穩穩當當的當他的“江南王”,更攀附上了太子這條大腿,可謂春風得意官路亨通,如今華亭鎮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已經攸關到房俊的前程安危,他穆元佐難不成還敢坐視不理?
更何況一旦房俊被陛下降罪責罰,穆元佐這個蘇州刺史怕是也坐不穩了。
這麼一個肥差,不只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裴肅不怕在蘇州城內引發波瀾,他只在乎能否抓捕嫌犯。
“那人你可曾認得?”
“自然認得。”
“很好!汝隨吾等一起進去,予以指認,哪怕是將這一片房舍翻個底朝天,也務必將其捉拿歸案!”
裴肅一聲令下,大手一揮:“衝進去!”
數十騎兵紛紛下馬,有人留下照看馬匹,有人直接到巷子的另一頭封鎖道路,其餘人等身形矯健的奔入巷子,前頭兩人一腳踹開一處懸掛著“萬福賭坊”招牌的木門,蜂擁而入。
那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