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已經振臂高呼:“戰!戰!戰!”
一群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
高真行眼角直抽抽,房俊之酒量那簡直就跟“酒仙”沒什麼差別了,那可是成天喝著最烈的房府佳釀練習酒量的存在,自己哪裡是對手?
非得喝死了不可!
可人家剛剛給了面子,應承了你的挑戰,總不能一轉頭連酒都不敢跟人家喝吧?那傳揚出去,可是打架打輸了更丟人!
而且身後這些紈絝明顯已經被房俊給鼓動了,關中兒郎最是好面子,他若是敢裝慫離去,這些人就能立馬跟他翻臉,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走是走不掉了,高真行只得一咬牙,發狠道:“恭敬不如從命,今日吾高四郎就捨命陪君子,就算喝死,亦是無怨!”
“好!”
房俊撫掌大笑,手指著紈絝們,道:“還有汝等,剛才不是一個兩個都囂張得很麼?今日某就在此擺酒,哪個若是沒能躺著回去,老子就追到他家中跟他算賬!”
紈絝們一聽,興奮得不得了!
果然是咱們紈絝屆當中的棒槌啊,這份氣質實在是太貼心了!
“誰特麼不喝趴下,誰就是個瓜慫!”
“誰敢藏奸,用不著你房二動手,老子就將他雀雀揪下來下酒!”
房俊大手一揮,指使一直看熱鬧的許敬宗:“許院丞,立即命令廚房整治酒菜,某要與諸位兄弟一醉方休!還有啊,此乃某私下請弟兄們喝酒,就別走書院的賬目了。”
許敬宗站在那裡,眼皮子直跳。
娘咧!
當老子是你跟班兒呢?
高真行看了看猶自在地上哀嚎的長孫潤,尷尬道:“二郎,喝酒之事不急,要不讓吾先將十二郎送回城中,延請名醫醫治一番?”
這長孫潤是他揹著長孫無忌誆出來的,如今鬧得一身是傷,他都不知如何回去交待,萬一在耽擱了傷勢留下什麼殘疾……長孫無忌能給他拼命。
這可是長孫無忌最小的嫡子啊……
房俊卻不以為然,擺擺手,大大咧咧道:“某下手的時候有數,不過是斷了幾根骨頭,沒什麼大礙。某這些部曲可都是跟隨某征戰多年,戰場之上負傷那是常事,處置傷勢的本事都不小。”
回頭衝著衛鷹招招手,道:“給這位長孫公子將斷骨接上,然後送回趙國公府!”
“喏!”
衛鷹帶著幾個部曲上前,將長孫潤抬起,毫不在意那小子痛呼慘嚎,將其抬進值房一側的一間房舍之內,予以救治。
高真行倒是知道房俊於醫術之道亦有所涉獵,尤其是斷骨續生之術,堪稱獨步大唐,如今軍中盛行的傷患處置以及筋骨治療,都是房俊編纂的書冊,下發到各級軍營。
身為房俊的部曲自然水平也不會差,高真行自然不擔心救治的難度,他也查驗了長孫潤的傷勢,也就是幾處斷骨而已,並未傷及肺腑臟器。
但他擔心房俊故意使壞……
無論如何,自己今日前來鬧事導致房俊心中有所怨憤是難免的,雖然這廝大度,並且願意化干戈為玉帛,但是小小的懲戒一下自己,亦是在情理之中。
萬一他存心使壞,趁機將長孫潤的斷骨故意接錯,導致長孫潤留下殘疾,那長孫無忌豈會放過自己?
可若是直言信不過房俊,又有些不合適。
畢竟這廝可是光明磊落的使得自己免受陛下處罰,連帶著到場的這些紈絝都從容脫身……
房俊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見到他猶猶豫豫,頓時不滿道:“怎麼,四郎擔憂某趁機殘害長孫公子,甚至故意讓人接錯他的斷骨,導致其落下殘疾?”
心中所慮多人當眾點破,高真行很是尷尬,苦笑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