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品階始終低人一等……
將茶杯重重放在身旁書案上,高履行有些氣悶。
憑什麼?
拼老子,我爹高士廉的功勳、地位,那是房玄齡能比的?拼岳父,同樣都是陛下的女婿,你那老婆高陽公主更是生母早喪,沒有孃家人支撐;拼地位,自從長孫衝謀逆之後,年輕一輩當中自己就是領軍人物啊……
憑什麼最後卻反要被房俊爬到頭上來?
就因為他在漠北打了一場勝仗,覆滅了薛延陀?那都是因為火器之威,換了誰率領一支裝備火槍、震天雷的軍隊,照樣能夠橫行漠北打得薛延陀滿地找牙,怎麼就完全成為房俊一個人的功績了?
不就是比我更能阿諛奉承,更會討陛下歡心麼?
高履行不服。
不過想想他與房俊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和受寵程度,就一陣陣心塞……雖然頗為不屑,但其實也有些羨慕,他不是不想溜鬚拍馬,只是覺得自己水準比不上房俊,因為沒有房俊更招陛下待見。
他自認在拍馬溜鬚這一項能力上,不及房俊多矣。
……
且說房俊帶著部曲一路疾馳,轉過兩條街,直奔民部衙門。
崔敦禮騎馬緊緊跟隨,心裡忐忑不安,這哪裡是來民部辦事?瞧瞧這氣勢洶洶的架勢,根本就是來砸場子啊!
這位爺先前說鬧事,自己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居然這般肆無忌憚,這可是民部啊,中樞衙門,帝國財政之中樞,您這麼搞,就不想想後果?
可他也知道房俊根本不會聽他的勸,只能心裡暗暗叫苦……
民部衙門距離兵部不願,策馬過了兩條街,眨眼便到。
身為中樞衙門、財政重地,每日裡前來民部辦事的各處官員數不勝數,大門外車馬轔轔,將半條街圍得水洩不通,來自全國各州府縣的官員都等在這裡,等著進入衙門辦事。
房俊一行人策騎而來,蹄聲隆隆,嚇得各地官員們趕緊吩咐手下將馬車趕開,讓出一條道路。
長安城的紈絝名揚天下,這些個官員都是各自衙門負責進京辦事的人員,見多識廣,知道這個時候在這條街道上敢於策馬疾馳的,都是招惹不起的……
一行人暢通無阻的直奔大門前。
看守大門的門子頓時出來三四個,指著房俊等人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膽,中樞重地,亦敢策馬疾馳,想要吃牢飯吶?”
房俊等人到得近前,甩鐙下馬,那幾個門子都是有眼色的,剛剛呵斥一句,等到看清來人,差點想要給自己一個嘴巴……
滿京城,誰不認識房二棒槌?
這位祖宗可惹不起……
幾個門子威風還沒抖出來,立馬變身鵪鶉,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接過房俊甩過來的韁繩,陪著笑道:“哎呦,是房少保!您可是來辦事的?來來來,小的給您牽馬,您老當心腳下……”
周圍等候辦事的官員一愣一愣的。
都是常來各個部堂辦事的老人了,平素民部、刑部打交道最多,當然在知道這兩個衙門事難辦、門難進,就連門子都眼皮子往上翻,何曾見過這般搖頭擺尾小心翼翼的模樣?
不由得紛紛看向房俊,心中暗自揣測:這是哪家的紈絝?
還“少保”,這麼年輕豈能當得“少保”之官銜?想來是綽號無疑,但是想來想去,也想不起長安城中有誰被稱作“少保”的紈絝……
房俊卻連瞅都不瞅幾個門子,一伸手將他們扒拉到一旁,抬腳就上了臺階,走進大門。
有民部官員趕緊上前,客氣問道:“不知房少保前來,辦理何事?”
房俊一把將他拎開,喝叱道:“讓高履行出來,某有話問他!”
幾個官員趕緊走過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