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回府!”
房俊騰地一下站起來,驚問道:“家中發生何事?”
那管事道:“趙國公不知發了什麼瘋,非說你殺了他的長子長孫衝,瘋了一般跑去府中與家主理論,若非有幾位住在崇仁坊的大臣聞訊前去攔阻,這會兒怕是打到一起了!”
長孫衝死了?!
房俊悚然一驚,立即意識到大事不妙。
他與長孫衝素有積怨,甚至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前幾日在終南山道觀之外,自己應長樂公主之情不得不釋放了長孫衝,誰也不會認為兩人當真就盡釋前嫌,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長孫衝被殺,他房俊自然是頭一號的嫌疑犯——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房俊的確有殺掉長孫衝的理由和動機。
問題是……這特麼不是他乾的呀!
他房俊何等樣人,既然答允了長樂釋放長孫衝,那就肯定會放其歸去,明面上放了卻在半路動手腳截殺,豈是他的作風?
他不屑去這麼幹!
在他看來,長孫衝縱然再是蹦躂,亦不過冢中枯骨而已,只要他想,隨時隨地都能取了長孫衝的性命,且絕無一絲一毫的破綻與證據。
焉能在這等緊要之關頭,做下這等蠢事?
他長孫無忌號稱“陰人”,不僅僅城府深沉,更是謀略深遠,單說陰謀心機,便是房玄齡亦要膛乎其後,甘拜下風。
他能看不透這其中的蹊蹺?
卻偏偏還要藉著由頭打上房家的大門,這明顯就是想要將事情鬧得不可收場,以此來狙擊房俊進入軍機處!
想到這裡,房俊怒火升騰,一腳踹翻了椅子,怒喝道:“豈有此理!欺我房家無人乎?”
大步走到門口,正欲出門,便見到衛鷹急匆匆從外頭跑進來,見到房俊,大聲道:“二郎,長孫家的私兵已經圍住了衙門,揚言要取你性命!”
房俊愣了一下,氣得居然笑了起來:“很好!長孫無忌是打算撕破了臉面亦要將某狠狠的壓制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很顯然,長孫無忌唯恐李二陛下偏袒房俊,自作主張先將事情鬧開了再說。
若是長孫衝當真死了,除非活捉兇手,否則房俊這個鍋就算是背定了,在嫌疑未能接觸的情況下,軍機處大臣的職位想都別想,能夠保得住兵部尚書的職位就算是不錯了。
不得不說,長孫無忌是真的狠!
然而房俊也由此得知,所謂的長孫衝被殺,根本就是瞎扯淡,如果長孫衝當真死了,他長孫無忌反倒不會有這等周密狠辣的安排,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毒蛇一般潛伏起來,時時刻刻盯著房俊,出其不意的給予致命一擊!
“來者有多少人?”
房俊問道。
衛鷹道:“不下於三十人!”
長孫家乃是北魏六鎮之一,以武起家,雖然近些年來愈發在政途閃耀光采,但是根基依舊雄厚,家中私兵盡皆是部曲家將的後代,忠心耿耿自不必說,更是個個歷經戰陣的廝殺漢。
房俊面無表情,沉聲道:“取某甲冑來!”
此事兵部諸位官員盡皆圍攏過來,畢竟放縱府中私兵包圍衝擊衙門這等事實在是太過新鮮,大家好奇之餘,也不免暗暗擔心。
見到房俊的神情,在聽聞他要取甲冑,頓時大吃一驚。
崔敦禮疾聲道:“二郎息怒!這分明就是故意激怒於你,一旦你大打出手,豈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懷?穩住,別衝動,只要事情不是你做的,遲早會有一個公道,何必急於一時?”
柳奭亦焦急道:“二郎千萬不能衝動!一旦你出去與那些長孫家的私兵起了衝突,必有御史言官早已備好了彈劾奏疏,豈非落入敵人彀中?眼下乃是非常時期,如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