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心中不爽,看著許敬宗道:“聽這話的意思,許主簿有些為難?若是實在無法抽身,那也不必強求,本官自可將兵部的名額讓給一位主事,然後書院的名額就讓本官前往吧。”
許敬宗嚇了一跳,心說這小子怎麼這般小氣?
不就是沒有將你這個人情領受徹底麼,至於就翻臉了……
趕緊說道:“二郎說笑了,這等機會,老夫豈能錯過?承蒙二郎提攜,往後定然對你馬首是瞻!”
房俊哼了一聲,不跟這個奸猾的老貨一般見識。
“那本官這就前往政事堂,見這份彈劾奏疏呈遞上去,書院中的事務,還要許主簿多多費心。”
“二郎這說的哪裡話?本事老夫份內之事,您自去忙大事,書院之事不必掛懷,老夫自會處置妥帖。”
“甚好,那本官告辭。”
“二郎慢走……”
待到房俊走出門口,許敬宗嘖嘖嘴,這才反應過來,這房俊該不會是惡作劇吧,每次提及那一百貫的時候,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搪,難道就是不打算還我這一百貫,憋得我難受?
這小子是真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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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內,岑文字揉揉眉心,將手裡的文書丟在桌子上,嘆了口氣道:“今年的軍費開支又是一個天文數字,若是明年東征不能結束,老夫與民部尚書怕是要一起請辭才行了,民部的庫房都快要跑耗子了!”
帝國在遼東集結了數十萬軍隊,本應幾年春天就開始的東征因為陛下抱恙而不得不延遲。這一延遲,不僅使得中樞在軍心穩定上下功夫,更使得帝國財政有些不堪重負——數十萬人,在家數萬匹戰馬,以及對應的民夫,這人吃馬嚼的,就算是有一座金山也得給啃光了。
縱然近些年來因為徵繳商稅的緣故,使得中樞財政相對充裕,可是再多錢也禁不住這麼個損耗……
之前房俊因為民部截留其兵部撥款亦是鬧上民部衙門,這件事沸沸揚揚傳得整個關中都知曉,其實民部也很無奈,如今整個民部數著米粒過日子,上上下下眼珠子都要變成銅錢形狀了,見了錢就紅眼,只要是過手的錢財就想著薅一把毛。
當然,高履行的私心也的確存在。
不過這位渤海高氏的嫡長子也是個瓜慫,被房俊追上門鬧了一回,屁都不敢放,更別說什麼報復的手段了,這些時日干脆偃旗息鼓隱跡藏行,連蹤影都不見了……
岑文字哼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在他上首,一臉肅穆的長孫無忌狀似無意道:“眼下民部固然窮的要死,陛下的內帑卻是富得流油,若是能夠讓那些從倭國回來的船隊都到民部交卸……嘖嘖嘖。”
岑文字眼皮子撩了一下,沒言語。
坐在諸位的李績更是頭都沒抬,自顧自的批閱著手中的文書,對長孫無忌的話語置若罔聞。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李二陛下的猜忌之心,長孫無忌為了自證清白主動避嫌,乾脆就不來政事堂處置政務了。但是自從榮升“太傅”只後,好似再一次回到當年青春激盪的歲月,一日不落的前來政事堂報道。
甚至於長子長孫衝遭遇暗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依舊未能阻擋起屹立帝國中樞的心思……
不過眾位宰輔並不以為意。
無論什麼時候,長孫無忌的功勳都擺在那裡,即便是在家中閒適,也沒人能夠在政治地位上予以超越,包括身為宰輔之首的李績。
長孫無忌來與不來政事堂,對於大局的影響都是一樣的。
但是剛剛這番話……
誰不知道當初房俊組建新式水師,用的是陛下的內帑,打的是“皇家”旗號,那麼徹頭徹尾的便是皇帝的私軍。皇家水師揚威異域,將倭國上下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