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房俊能夠坐在這裡,就已經是逾距了的,一個連參預朝政的資格都尚且沒有的官員,所舉薦的人選被駁斥又有什麼奇怪的?
略一沉吟,李二陛下道:“諸位愛卿可還有更合適的人選?”
蕭瑀道:“太子詹事張行成可否?”
李二陛下思索了一下,頷首道:“張行成本為尚書僕射,能力卓越、德行敦厚,只因當初身體抱恙這才退了下去,如今其療養得當,恢復得不錯,是個合適的人選。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長孫無忌道:“老臣認為尚可。”
他不能逮誰咬誰,身為“陰人”,就應當引而不發、一擊必中,今日赤膊上陣已屬無奈,落了下乘,若是再逮住蕭瑀噴一頓,必然適得其反。
再者說了,這個管理天下教派的衙門權責極大,所需官員書吏必然不在少數,大可以此刻賣給蕭瑀一個人情,容後再對別的職位商戶商討、予以妥協,最後各有分潤,皆大歡喜。
當初在瀚海都護府以及北庭都護府的人選之上,兩家便合作愉快,各取所需……
岑文字亦道:“可。”
李績亦頷首認同,劉洎等人則緘默不語,未曾表態。不過已經不重要了,那幾位大佬一起贊同,這個人選就算是透過了,至於接下來的官員書吏之任用,皇帝沒必要操心,政事堂的這些個宰輔們商議一番定下來,呈遞給皇帝閱覽一番即可,只要沒有什麼特別想用、亦或特別不想用的人選,基本便不會予以更改。
君臣之間,亦要推心置腹,予以信任……
最失落的便要數房俊了,不僅進門就被長孫無忌噴了一頓,顏面無存,連提出的人選亦被駁斥,看上去似乎大敗虧輸。
看著房俊陰沉著臉走出去,長孫無忌就覺得很爽……
直到出了政事堂,房俊站在門口石階上抬頭望了一眼,才從容向著宮外走去。
李義府就如同一條毒蛇,其危害性比之許敬宗強了不止一個等級,這等人不可收服,否則隨時都可能遭其反噬,即便不能一腳將其踩死,也必須斷去其上位之路。
不僅如此,還得將他牢牢的控制在手底下,絕對不可予其翻身之機會……
*****
“竟有此事?哎呀呀,房少保誤我!”
翌日,李義府與房遺直等人聚會,陡然聞聽昨日政事堂上的交鋒,頓時大叫一聲,一臉鬱悶。
政事堂之中的事情涉及帝國軍機,按理說都是要對外保密的,但是總會有一些小道訊息時不時的洩露出來,雖然無關於中樞決策,但每一件似乎都會牽扯到一些秘辛。
比如房俊在政事堂裡被長孫無忌逮住了一頓狂噴,顏面盡失,比如房俊舉薦門下李義府,卻被長孫無忌所駁斥,而皇帝以及滿堂宰輔盡皆緘默,沒人向著房俊說話……
總歸是一種房俊被極力打壓、威風不再的印象被渲染出來,而且讓朝野上下盡皆知曉,縱然房俊再是威風八面,但政事堂這等帝國中樞,卻不是他能夠玩得轉的。
至於訊息洩露之來源……自然是見仁見智。
聽聞李義府這一聲大叫,一旁的房遺直頓時不悅,蹙眉道:“二郎乃是幫你,能夠當著陛下以及當朝宰輔的面前舉薦於你,這是何等之信重?縱然這一次被駁斥,想必亦是足下的確不合適,但到底在陛下以及宰輔們眼中留下了印象,下一次再有這等機會,成事的機會便會大大增加。你不識好人心也就罷了,豈能口出怨言?”
他是個正直的人,素來不屑於朝堂上的那些個勾心鬥角,但是畢竟出生在房家,耳濡目染之下,對於官場之道也算是略有精通。
在他看來沒有誰能夠一經舉薦便得任用,只要能夠將名字出現在皇帝耳中,還怕往後沒有機會?
再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