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得意之色,反而面色凝重的叮囑道:“切切要注意房俊,那廝是堅定的太子黨,一旦太子發言有誤,房俊必定予以回寰,殿下若是能夠尋找到其錯漏之處予以更正,則更會在陛下面前留下好印象。”
太子與房俊不同,太子犯錯,你要極力維護,以此顯示手足有愛、兄友弟恭;但房俊若是犯錯,那就要往死裡打,揪住其錯漏之處不撒手,而且更能夠反向指明太子的錯誤,這可比單純的壓住太子大出風頭高明的太多。
李治很是振奮,雖然早有了參豫朝政之資格,但是朝中並未有太大的事情發生,即便是東征這等舉國之戰,亦是早在父皇以及諸位老帥手中潛移默化的順利實行,似增設軍機處這等大事,可不是時常都有。
能夠站在朝堂之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這令年輕的晉王殿下心中充滿渴望與憧憬。
這才是男兒漢應當做的事情啊……
只是可惜了李義府,這人聰慧敏捷、才華橫溢,一杆毛筆寫就的文章花團錦簇,少有人及,卻被長孫無忌打壓、被房俊猜忌,夾在這兩者之間,前程一片黯淡。
若想在這兩座大山的壓迫之下掙出一線光明,實在是難如登天。
哎!
時也命也,正是李義府當初主動向著自己這邊投靠,方才有了今日之困局,又怨的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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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園。
真德公主翻看著床榻上的吉服,紅豔豔的描金綴玉,金絲線繡成的祥雲透著喜氣兒,但是心中卻並未感受到多少婚事臨近的喜悅之情。
其實她對房俊的觀感並不差,一個英姿煥發的少年高官,文采風流身份顯赫,不知是多少繡閣少女的深閨夢裡人,整個長安城的未婚少女一個個的拎出來,願意嫁給房俊為妾的怕是不計其數。
即便是當初在新羅的手段過於殘忍,但那也只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無可厚非,起碼來到長安之後,那位未婚夫婿對她們的關照還算體貼。
但是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卻令真德公主甚為反感。
沒有人要求她必須嫁給房俊,但眼下的形勢卻是若不嫁給房俊,怕是就要被一群群的餓狼撲上來撕碎了吞下肚去……
善德女王金勝曼看著妹妹俏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款款走上前去,低聲警告道:“如今我們姊妹寄人籬下,你的婚事不僅僅攸關你自己的終生幸福,更攸關著整個金氏王族的安寧與否,切記不可任性。”
這妹妹心性剛烈,主意極正,萬一對於嫁給房俊為妾心有不甘,指不定就能鬧出什麼亂子來。
“嗯。”
真德公主悶悶的應了一聲,抬起頭,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扇動,眸子裡一片晶瑩,使勁兒吸了一下精緻的鼻子,說道:“姐姐放心,妹妹知道應當如何做。”
“哎……”
金勝曼心中也難受,從小到大對於這個妹妹簡直當成女人一般寵著,如今卻是在這等情況之下嫁人,誰能想到當初新羅王的後人,卻會淪落至此?
不過話說回來,這門婚事雖然有一些迫不得已,好似強扭的瓜,但房俊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金勝曼端莊白皙的俏臉浮上一抹紅暈,柔聲道:“其實說起來,房俊這人也算是不錯,文采非凡,身居高位,英姿煥發,陽剛十足,而且身體強壯……咳咳,總體來說,勉強也算的一個如意郎君了,咱們新羅男兒能夠與之比擬者,寥寥可數。”
她想要溫言撫慰妹妹一番,可是說了幾句,卻發現自己似乎滿腦子都是那人的影子,幾乎不經思索的便說出這些個好處來,尤其是說到“身體強壯”那一句,整顆心都砰砰亂跳。
臉兒緋紅,眼波迷離,真的很強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