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
頓了一頓,他道:“好自為之吧。”
言罷,轉身帶著內侍禁衛離去。
這一刻,憤怒之餘,也有一些為難。
丘行恭還好說,此人性情暴戾,自己素來不喜,依仗功績橫行霸道,若是當真這兩件案子都與他有關,死不足惜。
但柴哲威畢竟不同……
想起他的母親,李二陛下便心中嘆息。
隱太子李建成、衛懷王李玄霸、齊王李元吉,他,還有平陽昭公主,兄妹五人一母同胞,其中他和李玄霸、平陽公主的感情最好,三人從小便一起玩耍,而早慧的太子李建成則素來高高在上,唯有齊王李元吉素來以其馬首是瞻。
兄妹五人,兩個陣營。
李玄霸早殤,李二陛下便與平陽公主最是親厚,這位李氏家族的奇女子巾幗不讓鬚眉,整個關中都是她打下來的,堅守此處直到先帝率軍進駐,以此為根基橫掃天下,建立永垂不朽之基業。
論功勳,兄妹之中,當以平陽公主為首。
當年平陽公主英年早喪,不僅是他李二痛不欲生,便是李建成、李元吉亦是傷心落淚、百般不捨,先帝更是命禮部以軍隊為其送葬,而以公主隻身份享此殊榮者,從古至今,絕無僅有!
若是柴哲威犯下不赦之罪,李二陛下亦不知自己能否狠得下心,將柴哲威明正典刑、以正超綱。
若是將其處死,自己百年之後,如何能有顏面再去見自己的三妹?
可若是放縱寬恕,自己這個皇帝又要如何服眾,視國法為何物?
不僅嘆了口氣,只願柴哲威並未如自己所想那般,牽涉得那麼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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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德公主金德曼自紫雲樓出來,便乘坐馬車趕回府邸。
一路上提心吊膽,唯恐下一刻便傳來房俊死掉的噩耗,她倒是不是對房俊有什麼感情,只是難以想象一旦房俊死掉,自己與姐姐即將面對何等困難之局面……
好歹直到府邸門口,亦未有噩耗傳來,這令她稍稍鬆了口氣。
下了車,在婢女的服侍下徑自進了院子,這才問道:“房少保還在這裡?”
婢女道:“是,剛剛經由軍醫處置了傷處,傷勢很重,短時間內不宜挪動,故而陛下便將其安置在客房之中。”
金德曼點點頭,腳下不停,眨眼來到客房。
房門洞開著,門口有兵卒守衛,金德曼抬腳進了房中,撲鼻而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令她胸口一沉。
客房之中佈置頗為奢華,帷帳低垂之間,隱隱可見賬後床榻之側有幾道人影,金德曼開口道:“姐姐?”
賬後窸窸窣窣聲響傳出,好一會兒,一身錦繡宮裝的金勝曼才走出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溫言道:“回來了?房少保受傷頗重,剛剛醫官處置過,喝了湯藥,這會兒剛睡著,還是稍後待他醒來,妹妹再來探視吧。”
“哦。”
金德曼並不太關心房俊,聽聞其並無大礙,也就放心。
不過……
姐姐眼圈兒紅紅的,好似剛剛哭過?
金德曼有些不能理解。
對於她們姊妹來說,房俊就好似一座靠山,可以讓她們放心依靠,從此之後這長安城中再也無人幹明目張膽的心生覬覦,但若說其感情,卻未必能有多少。
別忘了,當初在新羅,房俊驅虎吞狼的手段令不知多少新羅兒郎慘死,舊恨未消,何來愛慕?
所以若是房俊死了,大抵是要哭出幾滴眼淚給外人看的,可如今房俊既然並無性命之憂,姐姐緣何這般傷心?
哭給誰看呢……
金德曼心生狐疑,下意識的跟著姐姐的腳步走到門口,忽然問道:“房少保遇刺之時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