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蕭淑兒微微隆起的小腹,房俊寵溺著叮囑道:“夜晚漸涼,你有孕在身,快快回到床上躺好,莫要染了風寒。”
蕭淑兒攏了一下鬢角散發,嬌嗔著道:“哪裡就那般嬌弱了?”
房俊哈哈一笑,摟過她的肩膀,在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道:“小心無大錯,你現在可是重點保護,不要任性。”
“嗯。”
蕭淑兒心裡就好似藏了一窩蜜,甜絲絲的分外受用,伸手摟了一下夫君健碩的腰身,乖乖的回到床榻上躺好。
房俊溫柔的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吹熄了蠟燭,出了臥房。
衛鷹牽著馬候在門口,親兵部曲也盡皆整裝待發,房俊上前接過馬韁,翻身上馬,當先出了府門。
身後親兵部曲也個個上馬,緊隨其後駛出府門。
已經接近半夜,街道上行人漸漸稀少,少有的一些行人見到這一隊騎兵招搖過市,紛紛駐足觀望,嘖嘖稱奇。
由於宵禁被暫時取消,導致治安狀況有些混亂,故而各級衙門嚴禁城內騎馬,即便是馬車亦要保持行駛速度,所以以往這種紈絝子弟策馬長街的景象等閒很難看到。
一行人速度倒也不快,直至金光門下,早有兵卒迎了上來,遠遠的喊道:“城門已閉,不許通行!”
房俊到了近前勒住戰馬,擺了擺手,身後有人將一張出城勘合遞給兵卒,兵卒顯然不認字,拿著勘合往回跑。
須臾,一身甲冑的侯莫陳麟快步跑來,衝著馬上的房俊施禮道:“末將守城校尉侯莫陳麟,見過房少保!”
藉著城頭的燈火,房俊敲了敲這人的相貌,問道:“剛剛衛尉寺出城了?”
侯莫陳麟道:“正是。”
房俊又道:“可曾出示出城勘合文書?”
侯莫陳麟搖頭道:“不曾。”
房俊仔細瞅著這人,倒也沒發火,緩緩問道:“汝既然身為守城校尉,自當知曉若無文書憑證,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為何卻又將其放出城去?”
侯莫陳麟倒也光棍,也不辯解,只是單膝跪地施行軍禮,大聲道:“末將翫忽職守,甘願領受刑罰。”
“呵呵……”
房俊在馬上笑了笑,都是關隴一家,先是放了獨孤覽出城,一轉頭又向自己報訊……有意思。
“行吧,既然認識到違反軍規,那回頭自己去兵部領受責罰。開門,本將要出城辦事。”
“喏!”
侯莫陳麟趕緊起身,招呼兵卒開啟城門。
看著房俊帶著親兵部曲自城門洞呼嘯而過,侯莫陳麟眉頭緊蹙。
他是軍職,以往犯了錯自當由衛尉寺審訊量刑,怎地房俊剛剛卻讓自己前往兵部領受責罰?
兵部何時掌管軍中法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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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月初,暗月無光。
一行兵卒浩浩蕩蕩自西方官道逶迤而來,足足有將近五百人。
隊伍正中,長孫光以及一干屬下盡皆解去甲冑,身穿尋常軍裝,被嚴密看管。
事實上也用不著看管,唐軍法紀森嚴,誰若是畏罪潛逃,不僅抓住之後梟首示眾,全家也得跟著遭罪,流放幾乎不可避免。似長孫光這等世家子弟,自然不會將其全家流放,但是由此而來的損失也絕對不小。
更何況,長孫光才不認為自己會有性命之虞……
自西域返回長安之時,定會有軍中同族一起出發,將西域之事彙報家中,長孫光雖然不是嫡支子弟,但是血緣也並不遠,犯下此等大罪更是收到家族命令,家族豈能不管?
只要長孫無忌出頭,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等到押送長孫光以及其所部一干兵卒的隊伍抵達長安城外驛站,早有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