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可能的……
李二陛下抿著茶水,眼睛通亮,對房俊的解說津津有味。
待到房俊說得口乾舌燥,李二陛下才放下茶杯,說道:“這一次的風波,你總是要沉寂一下,不過你放心,無論關隴貴族們發起的彈劾如何猛烈,朕都不會對於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只是畢竟要穩住人心,未來的一段時間內還是低調一些,多半點實事,勿要四處張揚。”
房俊心領神會,趕緊起身躬身道:“微臣多謝陛下愛護之意,隨披肝瀝膽亦難以報答萬一!陛下放心,微臣接下來就好生在書院教教書,領著鑄造局的工匠們研發改進蒸汽機,再將兵部的差事穩妥的辦好,為陛下明年東征盡心竭力!”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省力,李二陛下捋須微笑,道:“正當如此!做官做官,卻要先做人,再做事,最後才是做官。你還年輕,多多沉下心處置公務,沒有誰能夠生而知之,更多的能力都是在平素累積下來的經驗,夯實了基礎,才能指點江山、宰執天下!”
一旁的李君羨嘖嘖嘴,一臉的羨慕嫉妒。
聽聽,這皇帝對房俊這廝都已經寵幸到何等程度了?剛及弱冠,入朝為官也沒幾年,就已經許下了宰輔之位,假以時日等到房俊羽翼豐滿,放眼滿朝,還有誰能與其爭鋒?
更別說等到將來太子登基,房俊這廝幾乎板上釘釘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廟堂之上,揮斥方遒,那是何等志得意滿、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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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西市附近的裡坊,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明顯減少。
雨勢漸大,淅淅瀝瀝的雨絲飄搖在風中,綿綿密密透著沁涼,將路上的青石板洗刷得纖塵不染,低矮不平處的積水被馬蹄踩踏車轍碾過,濺起晶瑩如玉的水珠。
馬車搖搖晃晃,車裡的長樂公主心虛難寧。
她在城外道觀居住多日,今日因為衡山公主的婚期將至,所以才搬回宮內,不料剛一入城便巧遇房俊,鬼使神差的答允了他一同共進早膳的請求。
雖然她為人端莊,但是對於房俊卻一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愫,說是男女之情,卻沒有那般濃烈至極令人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痴纏,說是親情,卻又多了幾分言談相處之間的欣然愉悅……
所以面對房俊,她素來能避則避,就算避不了,也只以清冷的面容相待,絕對不會給予房俊半點非分之想。
然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的確很難分辨,當初終南山上房俊面對鋼刀長矛怡然不懼不顧生死的對她捨命相救,無數次只要自己開口,無論多難的事情都義不容辭的答允,這其中的情分誰又能夠淡然漠視?
故而一番糾結,長樂公主才答允了房俊的請求,在她想來不過是市井之間的一處店鋪,又怎會恰巧碰上熟人引起不必要的尷尬呢?
孰料非但碰上了熟人,還是最最不願意面對的父皇……
“唉……”
雪白的纖手抵住太陽穴,長樂公主微微偏著頭,黛眉緊蹙,長長的嘆息一聲。對於高陽公主倒是沒有什麼負罪感,畢竟她一直潔身自好,與房俊之間清清白白,可一想到待會兒要回宮面對父皇的詢問,便覺得腦袋一陣陣發脹。
愁死人了……
而且她自己也深知對於的抵抗力越來越弱,她甚至在想,若是有一日房俊那廝狂性大發,逼迫自己求歡,自己能否忍心做到寧死不從不惜事情鬧大害了房俊的性命,也毀了與高陽之間的姊妹情分?
亦或是咬著牙……從了他?
想到這裡,長樂公主芳心大亂。
美眸染著愁緒,呆呆的望著車外的斜雨微風寂寥長街,耳邊嘚嘚的馬蹄聲擾的人心亂如麻,一個念頭猛地浮上心頭……
要不,乾脆找個人嫁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