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打擊,甚至可能導致他們分崩離析,結果長孫無忌這麼一手,顯得悲壯決絕,這股危機居然被他給化解了。”
他的確有些遺憾。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長孫無忌如此心狠手辣、反應決絕,無論其餘關隴貴族們心底裡對於長孫無忌有多少怨氣,有多麼想要分道揚鑣,可是當長孫無忌將自己的兒子“獻祭”出來,這些人家都必須給長孫無忌一個面子,將分道揚鑣的心思暫且擱置下來。
當長孫無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誰若是依舊對長孫渙前往宗正寺投案一事不依不饒的鬧著要“分手”,那便是將長孫無忌往死裡得罪。
如今的長孫無忌固然不如以往那般權柄滔天,也失去了皇帝的聖眷,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是鐵了心針對關隴貴族的任何一家,絕對能讓這家損失慘重,甚至生不如死。
“陰人”的綽號豈是白叫的?
更何況此刻關隴貴族們人心思亂,彼此之間的信任已經完全崩潰,誰會真心實意的去幫助另外一家?任何一家都沒有獨自承受長孫無忌怒火的勇氣。
所以起碼在短期內看來,關隴貴族們無論願意或是被迫,都只能團結起來,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一時片刻還不至於崩潰。
既然不會崩潰,那麼房俊就倒黴了。
長孫無忌何等樣人?被房俊的計策害得不得不逼死了自己的兒子,無論為了報仇雪恥亦或是做給別人看,都必須對房俊展開凌厲至極的報復,否則長孫家的顏面如何維持?
房玄齡亦道:“關隴貴族們的反撲必然兇猛凌厲,朝堂上的爭鬥倒是可以奮力維持,且有陛下護著你,一時倒是無虞,可關隴貴族們野性難馴,長孫無忌此人又睚眥必報、心狠手辣,極有可能再行刺殺之事……這段時日你要深居簡出,謹慎小心,萬不可給予那些人可乘之機。”
房俊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上次芙蓉園遭遇刺殺便險些喪命,若非身邊親兵拼死相救,他此刻怕是已經成為冢中枯骨,兇手直至此刻亦未能伏法,甚至連背後主謀的影子都尚未抓到。
關隴貴族們雖然如今實力大不如前,但畢竟盤踞關中日久,上上下下的關係盤根錯節,上至廟堂官吏下至販夫走卒盡皆有他們的影子,若是鐵了心的想要以暴烈的手段刺殺自己,那簡直防不勝防。
揉了揉腦袋,頗為頭痛。
房玄齡倒是顯得很平靜,認為只要房俊出行注意,不給別人刺殺的機會,那麼其餘的損失則微不足道。畢竟大勢如此,只待陛下御駕親征之後班師回朝,攜大勝之威,朝中所有的門閥士族都將會面臨殘酷的打壓,關隴貴族想要再似以往那般風光顯赫,根本再無可能。
更何況房俊還年輕得很,就算沉寂一段時日,以後崛起的時日也長得很,到時候世事變遷朝局變幻,如今的關隴貴族們還不知道尚能有幾人在世,幾人在朝……
年輕,才是房俊最大的根底。
房俊執壺給父親斟茶,輕聲道:“孩兒最近一段時日便留在書院那邊吧,朝中疾風驟雨,孩兒也不去理會,想必陛下能夠給孩兒遮擋的都會擋住,不能遮擋的就隨意好了,左右不過是削官降爵,毋須在意。”
豈能不在意呢?這幾年他在仕途之上浮浮沉沉,一心想要謀求高官盡展才能,多多為這個龐大帝國、天下百姓多做一些事,結果隔三岔五的便出現一些意外狀況,官職起起落落爵位升升降降,著實令人惱火。
自己年輕是真,可若是當真讓他沉寂個十年八年,如何忍得住?
腦子裡太多超越時代的見識和能力,自當披荊斬棘勵精圖治,給這個時代、這個民族留下更寶貴的財富,也不枉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一回,若是任憑歲月蹉跎虛度光陰,實在是不甘心。
一萬年太久,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