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腳你的那些個兒子就被上位的李治幾乎殺了個乾乾淨淨……
剛愎,或許是李二陛下唯一的缺點,但是足以致命。
李二陛下劍眉微蹙,深深的看了房俊一眼,有些意會到了房俊言語中隱含的意思。
卻並未喝叱,更未反駁,只是將目光投注到書案之上的宣紙,看著一個個秀麗婉約的小字在毛筆之下躍然而出。
半晌,徐婕妤才提腕停筆,將毛筆放在一旁的筆架上,輕輕吐出口氣,盈盈起身,略帶得意道:“陛下,此乃臣妾八歲只是頑劣之作,當時父親讓吾試著擬《離騷》作詩,一時間不知深淺,揮筆而就這一首《擬小山篇》,也請房駙馬品鑑一二,稚嫩之處,不可取笑!”
房俊凝目去看,之間雪白的宣紙上字跡秀麗,一首小詩佈局嚴謹:“仰幽巖而流盼,撫桂枝以凝想。將千齡兮此遇,荃何為兮獨往……”
房俊讚道:“婕妤才思敏捷,實乃當世才女!只可惜身為女兒身,這滿腹才華只能寄情于山水之間,未能獻策於廟堂之上,實乃陛下之遺憾,大唐之損失!”
這還真不是恭維,一個八歲的女童能夠作得出這般對仗嚴謹、意境悠遠的詩作,歷朝歷代,也得稱一聲“神童”!
徐婕妤顯然很是受用,雖然知道房俊誇大其詞,但是這人畢竟被世人稱為“才高九鬥”的詩詞聖手,能夠這番褒獎,誰人能不開心?
美滋滋的斂裾施禮,道:“多謝房駙馬誇讚,本宮實不敢當!”
李二陛下哼了一聲,有些吃味,蹬著房俊訓斥道:“巧言令色,讒言媚上,奸佞之徒!”
房俊一臉窘相,卻也不敢反駁。
您是皇帝你最大,您說啥是啥……
徐婕妤眼唇而笑,橫了李二陛下一眼,實則對於皇帝的這等反應甚為欣喜,輕聲道:“房駙馬夤夜入宮,想必是與陛下有要事詳談,臣妾先行退去,張羅幾個小菜,溫一罈好酒,以作宵夜。”
李二陛下點點頭,道:“那行,你暫且退去吧。”
房俊施禮道:“恭送婕妤。”
徐婕妤斂裾還禮,淺笑道:“本宮喜好詩詞筆墨,素聞房駙馬乃是這方面的大家,改日有暇,還望多多賜教。”
房俊連稱“不敢”,徐婕妤也未再多說,帶著一陣香風盈盈而去。
李二陛下將茶杯放到書案之上,轉到書案之後坐在椅子上,目光依舊投注在桌上那副詩作之上,淡然道:“說吧,夤夜叩闕入宮,所為何事?”
房俊上前兩步,一揖及地,問道:“微臣聽聞陛下欲接觸晉王殿下圈禁之令,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李二陛下蹙眉:“汝何處聽聞?”
房俊略一沉吟,道:“宮裡宮外,皆有傳聞。”
李二陛下面色陰沉,哼了一聲:“這偌大的皇宮,就好似一個四處漏風的篩子一般,怕是每日裡朕用了何等膳食,寵幸了哪個妃子,亦是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簡直荒謬!”
房俊閉上嘴巴,不敢接話。
無論是任何一種統治方式,中樞的每一個訊息都牽連著整個天下,對於權力中樞的覬覦是所有人都擁有的本能,利益牽絆之下,誰又能徹底的封鎖中樞訊息,不為外人所知?
反過來說,若是當真做到了“隔絕中外”,對於皇帝來說那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事……
沉默片刻,李二陛下說道:“稚奴乃是朕之嫡子,早先年少受人蠱惑,做出一切輕率之舉,圈禁了這麼多時日,想必已經足以使其認錯悔改,難不成你想要讓朕圈禁他一輩子?”
房俊忙道:“陛下明鑑,微臣絕無此意!微臣只是覺得,眼下乃是非常時刻,東征在即,關隴又遭受打擊,崩潰或只在旦夕之間,陛下若是取消了晉王殿下的圈禁之令,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