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駐蹕之處,屬於最高規格的戒備等級,整座宮殿有數千禁衛日夜值守,一旦有人率軍衝擊宮門,那便形同謀反,就算是李二陛下的親兒子也只有死路一條。
抿了一口茶水,房俊愁的嘆氣。
這時有侍女提著熱水過來,房俊便問道:“怎麼未見殿下?”
侍女給他茶壺中續上熱水,回道:“殿下與小娘子聽聞梳妝樓那邊有一片烏柏樹林,此時適逢入秋,紅葉似火煞是好看,所以晌午的時候便過去觀賞,這會兒尚未回來。”
房俊有些緊張:“可帶了足夠人手?”
侍女道:“二郎放心,殿下帶了一隊親兵,又有數十這宮裡的禁衛,定然不會出了岔子。”
房俊這才安心。
雖說這九成宮乃是皇家離宮,可關隴貴族們行事素來不擇手段,派遣刺客甚至直接指使這宮裡的禁衛對自己身邊人下手,是有非常大的可能的。
正在這時,又有侍女前來稟報,說是房陵公主伉儷前來拜會……
房俊蹙眉,這娘們兒來幹啥?
自己一直以來都對這位房陵公主不大待見,想必她自己也清楚,卻屢次沒皮沒臉的勾引自己,遭到拒絕也不尷尬,著實令人無語。再者她那位新進成親的駙馬賀蘭僧伽與自己更是相看兩相厭,都恨不得飽以老拳的程度了,卻顛顛兒的追上門來什麼意思?
可畢竟人家已經到了門口,拒不相見非是待客之道,人家好歹也是公主之尊,高陽公主又不在,自己只能露個面招待一下。
讓侍女幫自己整理一下衣冠,洗了把臉,散了散身上的酒氣,房俊才精神抖擻的來到前殿。
一見面,房俊便一揖及地,恭聲道:“微臣房俊,見過房陵殿下,見過賀蘭駙馬。”
房陵公主坐在上首,滿頭珠翠一身宮裝,三十許歲的年紀卻依舊容顏亮麗、美豔無雙,纖手微抬,嬌聲道:“房少保還請免禮。”
賀蘭僧伽也穩坐如山,鼻孔裡哼了一聲,一臉不爽的樣子。
房俊起身,毫不理會賀蘭僧伽的一張臭臉,徑自到一旁坐了,看著房陵公主笑問道:“秋日氣爽,這山中更是舒適宜人,殿下不四處欣賞一番這秋日勝景,卻是來到此處,敢問有何賜教?”
房陵公主眼波流轉,輕笑道:“美景再好,亦不過是轉瞬即逝,又怎及得上故人念舊?”
她本是少有的美女,今日濃妝豔抹,愈發顯得嬌豔如花,如水也似的眼眸流轉之間,豔光四射。
賀蘭僧伽的一張臉愈發黑如鍋底,尤其是聽到那一句“故人念舊”,更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房俊哭笑不得,無奈道:“殿下戲言了,微臣與殿下不過是數面之緣,談不上往日故舊。您若是前來尋高陽說話兒,怕是要白走一趟了,高陽去了別處賞景,大抵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
看得出來,房陵公主對這個新任駙馬並不是太滿意,故意說一些曖昧的話語刺激他,顯然實在玩“熬鷹”的那一套,熬過去了便收歸己用如臂使指,熬不過去也只是多了一個名份罷了。
不過房俊可不願當她的擋箭牌,這位賀蘭駙馬之前便與自己有些嫌隙,一副看不慣自己的樣子,顯得很是心胸狹隘,若是再經由房陵公主這麼胡鬧下去,說不定這人就能搞出些什麼麻煩事來。
到時候打不得罵不得,令人頭痛,還是趕緊送客為妙。
孰料房陵公主眼眸流轉,柔聲說道:“本宮今日前來非是見高陽,而是專門為了尋您房少保而來。”
房俊微愣,道:“不知殿下所為何來?”
房陵公主斜眼睨了面色難看的賀蘭僧伽一下,忿忿說道:“還不是這個蠢貨?那日魏府喜宴,這人受人蠱惑不識好歹使得房少保傷了顏面,回府之後,後知後覺想要向房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