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放權,大家自然皆大歡喜,可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兒,如此做法便顯得有些詭異了……
可任他們想破頭,如何能夠猜得出其實就是房俊再跟皇帝賭氣?
安排好了衙門事宜,房俊便起身沖田運來等兵卒道:“走吧,隨某前去驪山休整,那邊房舍有的是,待到將身子骨都養好了,再返回華亭鎮重回水師赴任,屆時各個官升三級,光宗耀祖!”
“喏!”
一眾歷經磨難見慣生死從波濤如山的大海里爬出來的水師兵卒們,各個抬頭挺胸,士氣高漲!
出了兵部衙門,房俊率領親兵部曲跨上戰馬,身上有傷的兵卒則乘坐馬車,一路從春明門出城,過灞橋,沿著前往新豐的官道一路前行,到了驪山腳下,則拐入水泥鋪就的山路,來到驪山農莊。
將兵卒們安置好,便召集莊子裡的老莊稼把式,下令道:“凡是吾家的溫棚,從現在起即刻將所有栽種的作物盡皆刨掉,將土地鬆土平整,稍後某會指點幾種起壟的方式,等候種植高產作物。”
莊子裡的老管事盧成心疼道:“二郎,眼下暖棚裡的瓜果都已經開花,用不了兩個月便能夠採摘上市,若是此刻盡皆刨除,損失太大,何不稍稍等上一等,起碼少損失一些?”
時值寒冬,房家農莊暖棚之中種植的瓜果蔬菜最是受到長安貴人的歡迎,價格之高令人瞠目結舌,農莊裡大大小小上百個暖棚,起碼收入數萬貫,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難怪老管事盧成心疼。
房家再有錢,也經不住這麼糟蹋啊!
房俊寬慰道:“不必去計較那些微末小利,這些種子皆是高產之作物,早培育出來一天,便能夠早一天在大唐全國推廣,讓更多食不果腹的百姓少挨一天餓,其中會挽救多少即將餓死之人?此乃無上之功德,無論眼下損失多少錢,都絕對不能耽擱。”
盧成一聽,連忙答應下來。
他知道自家二郎看似胡鬧,在外頭更有一個“棒槌”的名聲,但是認真下來的時候,卻從無差錯。
當即便領著莊子裡的莊客、佃戶以及家奴,一個一個溫棚的將那些辛苦栽種的果樹菜蔬盡皆刨除,驚得前來莊子裡的商賈小販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紛紛上前看熱鬧。
溫棚種植技術,古已有之。
但正是經由房俊改良之後,才使得這種原本被皇家壟斷的技術在民間傳播開來,冬季裡頭的反季蔬菜瓜果,令王孫貴族們趨之若鶩,誕生了一項利潤極大的產業。
而無論溫棚種植技術如何擴散,房家依舊是公認的正宗,上百個溫棚每年產出的蔬菜瓜果供不應求。眼瞅著這些好不容易栽植下去的果樹蔬菜盡皆被連根刨除,不由得紛紛驚歎房二郎的魄力。
需知道,這可不是一年幾萬貫的事兒,這些果樹栽下去便可以十幾年獲利,這一下子損失了多少錢?
然而這還沒完,緊接著房俊便從右屯衛掉了一營精銳兵卒過來,將所有的商販盡皆驅趕出驪山農莊之範圍,並且派人在上山之路徑上張貼告示,自今日起,未得允可,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農莊之範圍,更不許距離任何一座溫棚一丈之內,違者軍法論處!
眼瞅著盔明甲亮挎著橫刀的兵卒氣勢洶洶的封鎖山路,被驅趕的商販頓時沸沸揚揚的鼓譟起來。
“聽說了沒有?水師自海外發現了高產的糧食,房二郎這是打算培育呢!”
“那為何要封鎖半座山?”
“你這話說的,現在是冬天,這天寒地凍的,萬一有人將溫棚的玻璃給砸碎了,一棚子的作物豈不是都得凍死?”
“可就算如此,那不是司農寺應該乾的事情麼?”
“嘿!你指望著司農寺那幫子整日裡捧著四書五經的官老爺們幹這個?”
“人家房二郎能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