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樹葉落盡,卻依舊可見其冠蓋的枝椏,樹底下有一堆尚未融化的積雪,一輛房家的馬車便停在此處,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便站在車旁,一臉諂媚的笑意,意興飛揚,正含笑跟著車廂裡的人說著話兒,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從車廂裡傳出來的清脆的笑聲……
房俊眉頭蹙起。
這小子……不是蜀王李愔麼?
心頭一股邪火頓時騰騰的竄上來!
為何?
因為那輛馬車,乃是小妹房秀珠的車架……
小王八蛋,敢招惹小妹?!
房俊怒從心頭起,大步流星就走了過去。
那邊廂,李愔正站在車旁,隔著挑開一條縫隙的車簾,與車廂內的房秀珠說著話兒,少女秀美端莊的容顏隱在車廂裡的暗影之中,非但未曾減弱半分明麗,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秀美……
少年的心,砰砰的跳動著。
他絞盡腦汁說著一些趣事,都得車中少女時不時笑出聲來,便感到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無可名狀的成就感,此時此刻,怕是給他一個太子之位都不換!
然而眼角黑影一閃,下意識的看過去,頓時嚇得李愔魂飛魄散!
“房房房……房二哥,你想幹啥?”
看著陰沉著臉大步走過來的房俊,李愔嚇得向後一跳,大聲叫喊。他的護衛都被趕到了一旁,這時候聽見他的叫聲,紛紛聚攏過來,以為自家王爺受了什麼驚嚇,待見到面沉似水的房俊,盡皆一愣。
房俊來到車旁,伸手撩起車簾,便見到小妹坐在車內,臉兒有些羞紅,不好意思的吐吐香舌。
房俊冷著臉,喝叱道:“父親母親都在院內,你不去陪著,跑到這裡跟一些亂七八糟的混蛋說什麼話?速速進去!”
“哦……”
房秀珠縮縮脖子,不敢反駁,只得應了一聲,明媚的眼眸卻瞥了一眼李愔,明顯甚是擔憂,唯恐他這個棒槌二哥跟李愔過不去……可她平素可以跟二哥撒嬌耍賴,但是每當二哥一本正經的時候,她卻心裡發怵。
自然不敢多說,低著頭,任由馬車駛進院子……
房俊轉身面對李愔。
李愔使勁兒嚥了口唾沫,擠出一張笑臉:“那啥……久未見房二哥,別來無恙……”
他是真心打怵房俊。
這個棒槌最是囂張跋扈,皇族子弟在旁人眼中乃是天潢貴胄,但是在此人眼中,卻是連個屁都不算,說打就拽,打完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今日若是捱了房俊一頓揍,別說父皇不會管他,就連母親、兄長,亦只會向著房俊,數落他李愔的不是。
所以,哪怕房俊說他是“亂七八糟的混蛋”,亦不敢出言反駁。混蛋就混蛋吧,反正這話也不僅僅是罵自己,可是連父皇、兄長也給罵了的,他們都不管,我也不管……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張黑臉陰沉沉的,咱也沒招惹你啊?
房俊瞪著他。
不得不說,李二陛下的諸位子嗣,且不論才學人品,這顏值都是一等一。
太子李承乾面白如玉,卻性情溫和寬厚,望之便感覺君子翩翩,魏王李泰固然肥碩了一些,但亦是五官端正,可見以往消瘦的時候亦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至於李恪,那張臉更是令房俊羨慕嫉妒恨,帥得沒邊兒了都……
眼前的李愔,完美繼承了其母的顏值,劍眉入鬢,目若朗星,鼻直口方英姿挺拔,完爆後世那些沒了化妝品便不能見人的小鮮肉。
然而房俊知道,這廝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十五六歲的年紀尚未彰顯其惡劣之性情,待到過得幾年,這位胡作非為的蜀王殿下惡跡斑斑,被李二陛下一再削除食邑,甚至曾說出“禽獸調伏,可以馴擾於人;鐵石鐫煉,可為方圓之器。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