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太子也不是孤軍奮戰……
放他們的目光看向房俊之時,便見到這位正整理一番衣冠,出班站到殿中。
“啟稟陛下,微臣有本啟奏。”
相比於長孫無忌直接站出來為晉王辯駁,房俊則守規守矩。
然而李二陛下心情卻並不美好,因為房俊站出來就意味著將會對晉王窮追猛打,一旦使得晉王的威信遭受重創,對於以後爭儲將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困難,不過這太極殿上,總得讓大家暢所欲言吧?
只好頷首道:“準。”
“喏!”
房俊站直身體,瞥了一眼長孫無忌,朗聲道:“趙國公之言論,下官不敢苟同。兵部衙門之內,自有一套完全成熟的運轉體系,每一項事務都會提前做出預案,由兵部尚書牽頭,各司主事、郎中協同,事半功倍,效率極高。而今次導致軍械失竊之主要原因,是由於兵部驟然更換主管,使得上下協同出現問題。軍械失竊看似一個偶然,實則卻是必然,正因為如今兵部之主管未能及時處置事務,這才導致軍械之運輸倉促起行,未能周密安排,更僱傭江南之船隻,組織混亂、管理不善,又怎麼可能不出現紕漏呢?”
有理有據,長孫無忌不能駁斥,便轉移主要問題:“越國公之言,老夫是否可以理解為,正是因為朝廷將你這個兵部尚書停職,故而才會造成如今之局面?”
此乃太極殿,再是厚臉皮的人,也得懂得幾分矜持吧?
孰料房俊卻絲毫沒有這個覺悟,欣然頷首道:“正是如此。”
這厚臉皮……
殿上群臣忍不住露出笑容,就喜歡看房俊這麼胡攪蠻纏的懟上長孫無忌,素來行事霸道的長孫無忌還偏偏就沒法子的模樣。
就連御座上的李二陛下也忍不住以手撫額,這個棒槌……
長孫無忌也氣笑了,指了指房俊,哼了一聲道:“若論厚顏無恥,滿殿群臣,無人能出越國公之右。”
房俊不以為意,絲毫沒有劍拔弩張之氣氛,笑道:“怎麼,趙國公不承認下官之能力?”
長孫無忌搖頭道:“你固然有幾分能力,卻也不見得就比晉王殿下在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做得更好。”
房俊便道:“趙國公說下官厚顏無恥,其實最不要臉的是你才對。不信您問問晉王殿下,是否覺得能夠比下官更好的領導兵部?”
李治哼哧哼哧,一張俊臉憋得通紅,卻說不出話。
這讓他怎麼說?
說自己不如房俊,那明顯就坐實了長孫無忌“不要臉”的事實;若說自己比房俊強……他畢竟年輕,閱歷淺薄,還未能修煉到房俊這般自吹自擂捨我其誰的厚顏無恥。
長孫無忌當然知道李治不可能說出自己比房俊更強的話語來,趕緊說道:“越國公這就強人所難了,就算你做得更好,可你犯錯在先,是陛下寬宏大量才只是將你停職,否則應該是免職才對。一個犯錯之人,縱然能力再高,對社稷無益,對朝廷有害,又有什麼用處?”
房俊搖頭道:“趙國公有些主次不分了,咱們眼下討論的乃是晉王殿下的失職問題,而非是下官能力高低的問題。您這般糾纏不清,顧左右而言他,到底想要隱藏什麼事實?”
娘咧!
長孫無忌恨不得衝上去給這個混蛋一巴掌,這是老夫將話題扯開的麼?
不過太極殿上不是跟這廝扯皮的時候,木然道:“那就說說晉王失職的問題。”
畢竟軍械失竊乃是不爭之事實,再是掩飾也不能消弭晉王之失職,但是與那幾個御史所彈劾之“別有居心”“心懷叵測”相比,失職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畢竟若是當真給晉王扣上一個“私藏軍械”的罪名,哪怕陛下再是維護,也得責令三法司加上宗正寺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