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抱負,於國有利、於民有利,名標青史萬世流芳,再大的犧牲都無需計較。”
房俊肅容道:“兒子謹受教!”
房玄齡看著面前這個日趨成熟,唇上已經蓄起了短髭,越來越有一種淵渟嶽峙、神光內蘊之氣度的兒子,心底很是欣然。
自古以來,但凡成就大事者,除去驚才絕豔之才華、堅韌不拔之意志,更要有無所畏懼之犧牲。
能夠在整個帝國繁花似錦、烈火烹油之眼下,預見到幾十上百年後之危機,並且義無反顧的予以更正、避免,放眼天下,有幾人可以做到?
此可稱之為國士也。
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家族安危與之相比,簡直不值一哂……
……
回到後院,各房已經掌起燈燭。
房俊進了堂中,便見到高陽公主穿了一身輕薄的衣裳,顯然剛剛沐浴過尚存著水氣的秀髮高高綰起,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和晶瑩的耳廓,房菽、房佑兩個小子攀著她的膝蓋爬上爬下,一刻不得消停,武媚娘、金勝曼、蕭淑兒、俏兒以及一眾侍女盡皆陪坐在側。
見到房俊走進來,眾女齊齊起身,斂裾施禮。
房俊還禮,兩個兒子已經噔噔噔跑過來,一人抱住他一條腿,嚷嚷著“爹爹,抱抱”。
房俊哈哈一笑,一手一個將兩個兒子抱起來,分別在孩子嫩滑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惹得兩個小子咯咯直笑,開心得手舞足蹈。
待到分別落座,高陽公主笑著微嗔道:“別人家都是抱孫不抱子,偏偏咱家郎君與眾不同,這般寵溺下去,非得再出兩個‘棒槌’不可。孩子面前,您還是得嚴厲一些。”
“抱孫不抱子”也好,“嚴父慈母”也罷,都是華夏民族古已有之的教育方式,房俊不以為然。
他深信與孩子的溝通更重要,與其強制孩子去如何如何做,遠不如教會他們為什麼要如何做的道理。
不過此刻其樂融融,他自然不會與高陽公主掰扯什麼教育方式,笑著問道:“剛剛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肚子隆起猶若皮球的蕭淑兒便捂著嘴笑道:“正在說起殿下玉手仗劍、美女救英雄!”
武媚娘為之莞爾,這位蕭家嫡女平素清淡恬和,卻也有著調皮靈動的一面。
金勝曼則如同小迷妹一般看著高陽公主,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這丫頭的性子很野……
高陽公主矜持的掩唇而笑,美眸流轉,佯嗔道:“淑兒妹妹怎麼能這樣說呢,咱們郎君那可是勇冠三軍、無往不勝的大唐名將,這般說法若是傳揚出去,怕是要令那些個平康坊裡唱著‘東風夜放花千樹’的姑娘們大為失望,肝腸寸斷呢……嘻嘻!”
武媚娘與蕭淑兒便抿著嘴笑,金勝曼卻一臉懵懂:“不是說平康坊裡那些個花魁姑娘們對咱們郎君避之唯恐不及,即便是重金留宿亦要婉言相拒麼?”
房俊臉色頓時一黑,訓斥道:“有孩子在呢,豈能說起這般不堪入耳之事?”
高陽、武美眉、蕭淑兒三個再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金勝曼一臉茫然,這倆孩子能聽懂啥?
房俊氣得不輕。
自古以來,但凡有一些辭賦天資之人,都能夠得到青樓柳巷當中花魁粉頭的歡迎,誰若是能夠得一首辭賦傳唱天下,立馬身價倍增,所以對於那些個驚才絕豔的文人學士,即便是自負嫖資自薦枕蓆,亦是趨之若鶩。
可他房俊卻完全沒有這個待遇。
因為他幾乎每一次前往青樓,無論初衷如何,最終的結局都會大戰一場,使得平康坊的姑娘們對他又愛又怕,避之唯恐不及。
這事兒早已經被長安百姓傳為笑談,即便是朝堂上的官員們,也會時不時的當著房俊的面前調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