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少女不懷春?小盧氏可曾在此前無限憧憬著自己的郎君會是何等的風流俊俏才高八斗的少年俊彥,成親之後郎才女貌心心相印,執子之手舉案齊眉……卻不曾想一下子美夢就被現實擊碎。
蕭淑兒坐在椅子上,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圓滾滾的腹部好似藏了一個皮球,見狀笑道:“弟妹也勿用傷心,房家的男人都是知情識趣都得疼人的大丈夫,只要別將那些個刁滑陰毒的女子娶回來,定會夫妻恩愛闔家歡暢。”
小盧氏淚眼婆娑的瞅瞅蕭淑兒,緩緩頷首,嗯了一聲。
她雖然初入房家,但是對房家的瞭解卻不少,自然知道這位有著前梁皇族血脈的蕭氏嫡女,以這等顯赫之身份嫁給別人做妾,說起來實際上是一件非常悽慘的事情,可是看看她如今腆著肚子卻一臉恬靜安詳的笑容,便知道房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家。
上頭有父母在堂,更有兩位兄長,自己那位郎君就算性子跳脫一些,相比也不敢入尋常世家紈絝那般瘋得太過分……
……
後堂,兩兄弟坐在一起飲茶閒聊。
“成親之後有何打算?是想要在家中待幾年,多讀讀書,還是乾脆出仕為官?”
房俊呷了口茶水,隨口問道。
房遺則想了想,道:“出仕為官就算了吧,怎麼也得再過幾年。至於讀書……說實話,二兄,我倒是更想要做一些雜事,一則能夠鍛鍊自己,再則也不必有太大的壓力。”
說到底,還沒玩夠呢……
房俊頷首,表示瞭解,一個十五六的孩子便結婚成家,說不得一兩年之後就抱了兒子,稚嫩的心理很難順利的接受這種人生當中最重大的角色轉化,一時之間有些茫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不過……
“可惜啊,眼下局勢危急、波詭雲翳,稍有不慎就有傾覆之禍,所以你想要自由自在的玩幾年,怕是有所不能。咱們房家雖然錦繡昌盛,但實則人丁有些單薄,大兄的性情你也瞭解,是當不得大事的,所以為兄只能希望你能夠儘快成長起來,幫襯為兄一把。”
房遺則一驚,連忙坐直身子,問道:“局勢已經崩壞至此?”
對於朝中局勢以及自家的地位,他也算是有所瞭解,雖然未能深入刨析明白更深層次的動向,卻也不似房遺直那般不聞不問毫不上心。
此刻聽到自己素來最為欽佩的二兄說得這般鄭重,難免心中一緊。
房俊放下茶杯,籲出一口氣,搖頭道:“倒也不至於,不過正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早作佈置、預留退路,方才能夠萬無一失。這天底下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萬一到時候事起倉促發生鉅變,那等後果卻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房遺則正色道:“需要小弟如何去做?兄長但說無妨,再苦再難,絕無退縮。”
“好!”
房俊讚許的伸出手拍拍房遺則的肩膀:“不愧是我房家之男兒,有膽色,有擔當,玩耍的時候固然可以花樣百出恣無忌憚,可需要挺直肩膀承擔重任的時候,也要拿得起拎得住!”
房遺則笑道:“兄長說笑了,小弟其實並非那麼有出息,只是明白兄長的愛護,縱然有那等赴湯蹈火之事,也斷然不捨得讓小弟去幹便是。”
側過身,執壺給茶杯當中斟了半杯茶水。
房俊失笑:“你小子鬼頭鬼腦的!”
不過旋即便斂去笑容,緩緩說道:“明年開春,你便南下,常駐華亭鎮。那裡是為兄的封地,上下皆是心腹,你過去之後要擔起重任盡心打理。‘東大唐商號’的總部就在華亭鎮,若是有內事不決,可去詢問王玄策,外事遇難,則請教蘇定方,這二人皆是為兄之心腹,可託生死。穩住華亭鎮的同時,還要透過水師,與張家、蕭家一同經略倭國的一處港口,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