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形,當為不二之人選。”
他覺得自己的舉薦合情合理。
周道務本身之實力毋庸置疑,出身更是忠良將門,自幼便被李二陛下養育在宮中,成年之後方才放出宮去,加官晉爵委以重任,又將自己的閨女臨川公主下嫁,倍受寵信。
至於其關隴子弟的身份……那又如何?
只要沒有別人比周道務更適合,那麼李二陛下若是予以反對,便會使得周道務心裡紮下一根刺,所有的忠誠都將有所動搖,更會使得皇族內部產生裂痕……
李績等人紛紛默然,不置可否。
這已經涉及到了皇族內部的利益分配,外人不能摻和,長孫無忌敢提議,大家卻沒那個膽子予以置評。
然後就在大家還在心裡琢磨的時候,李二陛下已經蹙眉道:“周道務閱歷不足、才疏學淺,豈能因為是忠良之後、當朝駙馬,便委以重任呢?此議不妥。”
長孫無忌:“……”
眾大臣:“……”
說好的“從諫如流”呢?
說好的“善於納諫”呢?
你剛剛說的話,一轉臉的功夫就自己咽回去了,您自己不覺得尷尬麼嗎?
更何況,什麼“閱歷不足,才疏學淺”,這不是剛才房俊那廝自謙之言麼?以此言來搪塞長孫無忌之提議,未免有些對周道務不公允。同樣都是當朝駙馬,固然您更喜愛房俊一些,可是這般區別對待,當真有些不公平……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長孫無忌並未因為李二陛下的斷然拒絕而有所退縮,沉聲說道:“陛下之言,老臣不敢苟同。周道務固然年輕,可是滿朝勳臣,哪一個又不是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來的呢?若是不委以重任、予以信賴,那麼便永遠也不能成長起來獨當一面。況且,越國公當初不也是年少輕狂、恣意妄為,陛下依舊對其委以重任、信賴有加,這才造就了越國公屢立殊勳,成為國之柱石,可見對於年輕人還是應當大膽任用,才能將其栽培成才,還請陛下三思。”
放眼朝堂,敢於這般同李二陛下說話之人,不超過兩個。
一個是魏徵,另一個便是長孫無忌。
前者憑藉的是一心為公、剛正秉直,後者則是憑藉這些年為李二陛下立下的無數功勳。
即便是這些年遭受打壓,長孫無忌也從不會在李二陛下面前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因為他深知李二陛下之為人,在他面前你若是不夠分量、不夠理由,就算將頭磕破,也休想換取半點憐憫與轉圜,反之,只要你能夠拿得出正當理由,就可以理直氣壯。
舉薦周道務,自然是正當理由。
正如他所言那些有點一般,周道務其實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先鋒人選。
然而李二陛下自然不肯答允下來,單單一個關隴子弟的名份,就註定在李二陛下心裡不可能受到重用,至少是在關隴的聯盟徹底崩塌之前……
當然,長孫無忌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度,也令李二陛下惱火之餘,感到有些棘手。
說到底,周道務是他的女婿,更是功勳之後,自己強硬的拒絕,會引發宗室內部的混亂,會有人說他心有成見,不能一視同仁。
所以繼續反駁長孫無忌不僅有失君王之威儀,更會引發宗室之矛盾,便抬手拈起茶杯,看了房俊一眼,然後低頭飲茶,對長孫無忌的話語充耳不聞。
房俊登時心領神會……
給皇帝當刀子,那可是房俊最愛乾的活兒。
當即便挺了挺腰,慢悠悠說道:“趙國公之言,下官不敢苟同。人與人是不同的,豈能一概而論呢?有些人予以栽培,則會在將來收穫一個人才;而有些人你付出了信任和心血,卻有可能招致反噬。陛下對下官委以重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