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驚叫一聲,一把掀開被子一骨碌爬起,躍下床榻一個箭步就竄到門口……那輕盈的身姿,比昨晚掙命的時候還要矯健。
到了門口才想起身上沒穿衣服呢,趕緊又讓小妾拿來衣物,也顧不得去找官袍,胡亂往身上一套,一邊繫著紐扣一邊趿拉著鞋子就往外跑。出了門便見到管家一臉驚慌的站在門口,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管事道:“剛才玄武門城口燃起烽火,似是有變,緊接著整個長安城的禁衛都出動了,眼下已經四門緊閉、全力戒嚴!”
蕭瑀腳下一虛,整個人都晃了晃,幸好管家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這才沒有跌倒在地……
顧不得感慨雄風不似當年,一夜貪歡便掏空了身子,趕緊吩咐道:“立即備馬,老夫要入宮!”
“老奴已經命人備好馬匹!”
“快走!”
蕭瑀疾步出了後宅,到了跨院便在家丁的攙扶下上了馬背,回頭吩咐從後宅追上來的次子蕭鍇、三子蕭鉞道:“給家將奴僕們分發兵刃,嚴守府邸,若有屑小趁亂打劫,格殺勿論,一定要確保府邸之安全!”
蕭鍇、蕭鉞強子鎮定,頷首道:“父親放心,兒子定然守護好門戶!”
話說的硬氣,實則心裡慌得一匹。他們可是都經歷過年“玄武門之變”那個血流成河的夜晚,整個長安城兵荒馬亂,四處刀光劍影,不知敵人是誰也不知盟友是誰,鮮血染紅了整座長安城,遍地屍骸堆滿了城門洞……
難不成陛下剛剛御駕親征,長安城就要再來一次“玄武門之變”?
蕭瑀沒心思理會兩個嚇得膽戰心驚的兒子,在家丁奴僕的簇擁之下出了府門,便策騎向著皇城奔去。
沿途但見街上一隊隊的禁軍緊急向著各處城門馳援,京兆府、左右侯衛的武侯沿街巡視,嚴令坊門緊閉,任何人不得外出。蕭瑀一行人數度被攔截下來,交涉一番方才放行。
畢竟如今李績、長孫無忌盡皆隨同陛下東征,他就是長安城裡官職最高、資歷最老的那一個……
蕭瑀命人手持自己的名敕走在最前,但凡有軍兵攔阻便亮出名敕,果然速度快了不少。
叫開皇城,到了承天門下的時候才想起李二陛下已經御駕親征,眼下監國的乃是太子殿下,趕緊又領著人向東疾行,到了東宮門前。
守門的禁軍見到蕭瑀,並未入內通稟,而是直接放行,聲稱太子殿下有令,宋國公到來之後可直接入宮覲見……
蕭瑀正欲入宮,便見到一隊人馬從東側延喜門進來,須臾便到了眼前,定睛一看,正是房俊……
蕭瑀連忙站住腳步,未等房俊下馬,便急聲問道:“二郎可知發生何事?”
房俊奔到宮門前,甩蹬離鞍飛身躍下馬背,將馬韁甩給身後的親兵,上前兩步,見到蕭瑀居然連紐扣都系錯了,可見必是慌得不成樣子,便笑道:“宋國公不必緊張,小場面而已!”
蕭瑀氣得鬍子直翹,怒道:“玄武門乃宮城鎖鑰,一旦失守,整個宮城都保不住,此乃第一等的大事,絲毫不可有所懈怠,你居然還說是小場面?”
這棒槌,真真是不當人子!
見到蕭瑀鬚髮皆張的模樣,房俊忙道:“在下剛從右屯衛軍營回城,知道事情的起因,乃是因為左屯衛大營當中的賬房失火,這才驚擾了玄武門的守軍。如今左屯衛已經撲滅火勢,全軍留在大營之中整頓,右屯衛也全軍戒嚴,嚴防一切意外,宋國公的大可放心。”
蕭瑀見他言之灼灼,一副篤定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兩人並肩入宮,問道:“好端端的,左屯衛怎會失火?”
又見到另有兩人居然一起跟著進了宮門,頓時站住,蹙眉問道:“這兩人是何人?這等時候兵荒馬亂的,太子殿下的安危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