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夸人的話兒?本宮縱然沒有越國公您讀的書多,可也知道披香博士淖方成!”
漢成帝寵幸趙飛燕、趙合德姊妹,不僅寵冠後宮,且受到趙氏姊妹之蠱惑,將自己的皇后廢黜賜死,而後冊封趙氏姊妹為皇后、昭儀,荒淫無道,倒行逆施。披香博士淖方成驚歎曰“此禍水也,必滅火矣!”
因五德終始之學說,漢朝崇尚火德,稱趙氏姊妹為“禍水”,意味水可滅火,將會給國家帶來滅頂之災……
將她比作以色娛人、禍亂朝綱的趙氏姊妹,自然心中不服。
房俊一臉無辜,攤手道:“殿下固然不忿,可事實如此。您幽居這終南山中,人不在長安,微臣卻數次因為陛下之故受到陛下責罰,名聲更是受到殿下拖累,不堪入耳。今日上午更是險些被殿下的愛慕者所傷……林林總總,豈非皆是拜殿下所賜?子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這總歸沒錯吧?”
聽他說起被父皇數次責罰,長樂公主已經粉面通紅。父皇之所以責罰房俊,自然是因為坊間所傳的兩人之間之緋聞。
等到房俊說他的名聲受到她的拖累,已然柳眉倒豎,怒氣咻咻。
咱倆到底誰被誰拖累?
我好好的過日子,縱然和離也與你無關,若非你一而再的糾纏不休,又豈能傳出那些緋聞?如今任誰在茶餘飯後都能說一句“長樂乃房俊之禁臠”之類的言語,我一生清譽被糟蹋尚未惱火,你卻反咬一口?
就問你臉呢?
還要不要?!
不過當房俊說到上午險些被人所傷,所有惱怒瞬間煙消雲散,緊張道:“那你傷到哪裡沒有?是誰這般混賬,連你都敢傷?”
房俊嘆氣道:“還能是誰?自然是殿下的仰慕者,那位京兆韋氏的‘麒麟兒’,韋正矩咯。”
長樂公主沒好氣道:“哪裡算是什麼仰慕者?不過是當初年少之時胡鬧而已,你……”
忽然見到房俊順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
她頓時玉面緋紅,嗔目道:“你你你……你怎敢如此?”
房俊莫名其妙,奇道:“是他撞了微臣,又非是微臣主動挑釁,即便微臣對殿下之心意日月可鑑,可總不會將殿下的每一個仰慕者都幹掉吧?就算有此心,微臣也做不到啊!”
長樂公主紅著臉氣道:“誰說那個了?”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指著房俊手裡的茶杯,“那是本宮的杯子!”
男女授受不親,這是正統的禮儀,雖然沒必要那麼上綱上線,可是一個女子的茶杯等同於私人物品,眼下男人用了,豈能不羞惱交加?
若是嚴格說起來,這等舉措幾乎可以算作“褻瀆”……
房俊也一愣,下意識的嘖嘖嘴……
這個動作使得長樂公主愈發羞惱,氣道:“無賴!”
房俊卻不以為然,說道:“咱們之間,何必拘泥於此等俗禮?連肌膚之親都曾有過,這等程度之失禮,微臣並不介意。”
長樂公主有些受不住了,一改往常嫻雅的神情,大發嬌嗔道:“什麼你不介意?是本宮介意!再者說,本宮何曾與你有過肌膚之親?”
房俊幽幽說道:“終南山上,月明星稀。土溝之中,落葉為席……”
長樂公主恍然。
當初終南山上,她被偷偷潛回長安的長孫衝劫持,正是房俊不顧生死的出手相救,才將她救下。之後兩人失足跌落一條山溝,陷身於溝底落葉之中躲避賊人,的確曾相擁溝底。
這傢伙手腳還不老實……
長樂公主一張臉已經紅得快要滴血,又羞又惱,偏偏又無言以對。
縱然房俊從未有過“死生契闊”之類的花言巧語,可是當她絕望之時,這個男人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