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早晨不就將四門解禁了麼?那就說明並無太大之干係,‘百騎司’辦事,素來靠譜得很,李君羨此人也很是穩重,殿下不必太多擔憂。”
李治苦笑道:“連宗室子弟都抓了好幾個,還有各家門閥的子弟,到了現在卻連個罪名都沒有,這如何讓人安心?”
父皇遠征遼東,關中兵力空虛,吐谷渾蠢蠢欲動,吐蕃虎視眈眈,這個當口萬一長安鬧出亂子,很有可能會直接影響帝國的統治。李治想要爭奪儲君,是他自己想要當皇帝,怎肯眼看著帝國陷入動盪?
房俊卻不以為然,安撫道:“殿下稍安勿躁,長安城非但不會亂,經此一事,反而會讓那些心懷叵測之輩嚇一跳,不敢再暗地裡搞事情,說不得是一件好事呢。”
*****
正如房俊所言,這一夜長安城中風聲鶴唳,不少人都給嚇得噤若寒蟬。
其中便有荊王李元景……
李元景一夜未曾安寢,坐在花廳之中,將手底下的人手都指派出去打探各方訊息,想要鬧明白“百騎司”忽然動手的原因。
沒辦法,做賊心虛說的就是他,自己屁股底下不乾淨,但有風吹草動,都擔憂是否自己所作所為被別人查知……
然而直至天明時分,除去得知數家子弟被“百騎司”抓捕之外,到底是何緣由卻一概不知。
這豈能令李元景安心?
無奈之下,只能央求董明月發動其手底下的細作密探,去探聽訊息……
董明月坐在花廳之內,俏臉如花,神情溫婉,與坐臥不寧的李元景形成鮮明對比。
她柔聲道:“王爺何必這般心憂?最近您除去與譙國公私底下相會兩次之外,並無其餘之動作,‘百騎司’之行動自然不會與王爺牽扯上關係。或許是那些世家子弟做了些什麼惡性而已。”
李元景愁眉苦臉道:“惡性?你說的輕巧,什麼樣的惡性,能夠讓‘百騎司’在這何等局勢不穩之時悍然封鎖四門,打死抓捕?”
董明月也有些無語。
這話還是有道理的,‘百騎司’那是什麼樣的所在?帝王之走狗、皇權之鷹犬,若非涉及江山存亡、皇權穩固之大事,豈能這般高調張揚的行事?
一群世家子弟,就算闖禍闖到了天上去,也犯不著出動“百騎司”去收拾他們……
好在並未等待太久,便有訊息傳回。
董明月手底下的細作很是隱秘,有些人甚至潛伏長安十幾二十年,這些都是她立身之根本,所以輕易不會出現在李元景面前,遞過來的只是一道密信。
密信之上並未有“百騎司”打死抓捕之原因,卻有一個猜測。
“李暹居然帶著好友故舊前往感業寺探望其祖母楊嬪……”李元景看著這行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楊嬪那是何人?高祖皇帝的嬪妃,前隋越國公楊素的女兒,如今正在感業寺中帶髮修行。這是隋唐兩代皇家的規矩,帝王駕崩之後,除去幾位陪葬的嬪妃之外,其餘人盡皆打發到感業寺帶髮修行,不得輕易接見外人,更不能隨意拋頭露面。
畢竟皇帝雖然駕崩的時候歲數不小,但宮裡的嬪妃可是大大小小都有。皇帝活著的時候,因為精力有限,便讓這些宮裡的嬪妃“孤冷寂寞”,死了之後更是讓那些嬌媚如花的嬪妃們完全斷了念想。
七情六慾,人之本分,沒有了皇帝的約束,誰敢保證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能夠受得住寂寞?
尋常人家丈夫亡故之後妻妾可以改嫁,但是對於皇族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曾經皇帝的女人卻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皇帝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感業寺,就是這麼一個將帝王的妃嬪都看守起來的所在。
一般來說,此地嚴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