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量財富,卻依舊處處詆譭大唐之統治。如今讓大食人這般劫掠一通,不僅使其族人慘遭殺戮,青壯損失嚴重,更是掠奪了大量財富。此戰之後,西域境內各部胡族凋零殆盡,只要吾等收復失地,再不復以往各方掣肘之困難。”
無論是秦漢亦或是隋唐,對待西域胡族的政策從來都是懷柔為主,若有誰公然冒犯天威,才會予以嚴懲。
這並非是漢人對待胡族軟弱,而是漢人王朝始終重視西域這方土地,想要長久的統治下去,並且使其人心歸附,就只能不斷的施以懷柔,否則總不能將西域胡族都給殺光吧?
且不說根本殺不完,即便能夠殺完,一個荒無人煙的西域,取之又有何用?
而大食人完全不考慮這些。
他們不在乎任何一地的建設,之所以侵佔西域,也僅只是為了在絲路上課以重稅、瘋狂掠奪而已,絕不會浪費一絲力氣予以建設。
他們不擅長建設,也不屑於建設,對於他們來說,等著別人建好了,他們提著彎刀騎著戰馬去搶就好了……
如今大食人入寇西域,將歷代漢人王朝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都給做了,那就是大規模的殺戮,使得西域胡族的人口銳減、財富損失,實力遭受到難以彌合之重創。
帶到唐軍擊潰大食人收復失地,以往那些胡族再難如以往那般威脅到唐軍之統治,或許可以真正的將西域納入到中原王朝的版圖之內。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便是大食人不會給西域帶來太大的破壞,並且被阻擋在玉門關之外,沒有破關而入,直逼關中……
沉默片刻,房俊說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讓吾等儘快整頓軍隊,前往西域馳援安西軍。安西軍兵少將寡,面對優勢極大之敵人,難以抵抗,一旦被敵人突破玉門關,局勢將會為安全失控。到那個時候,或許眼下剛剛締結盟約的噶爾家族便會第一個充入河西,直撲長安。”
大食人入寇西域之時機,實在是太過微妙了,恰好掐準了唐軍主力正在東征,關中無暇西顧之際。
這令房俊甚為忌憚。
因為這說明遠在萬里之外的大馬士革對於長安之動向一清二楚,且對大唐之局勢如觀掌紋、無所遺漏。若是這種狀況成為常態,大唐之虛實盡在蠻胡之掌握,每每窺準時機入寇邊疆,掠奪人口貨殖,那可就太被動了。
看起來,長安那邊需要讓“百騎司”好生整頓一番,將大食人設定在長安的細作仔仔細細的梳理一遍,予以剪除。
心裡對於穆阿維葉的評價也高了一等,那位素來被稱為“暴君”,被認為只有武力、缺乏謀略,是一個有勇無謀之輩。可是隻看其對於大唐局勢之掌握,出兵時機之精準,便猜測應當是及早之前就在長安安插了不少細作,否則可以做出如此精準之判斷?
這等人物,不可小覷……
裴行儉看向程務挺,問道:“軍隊整頓程序如何?”
程務挺道:“此戰固然激烈,但是軍隊損失卻不大,陣亡者寥寥無幾,輕傷者經過救治已無大礙,略作休整,即刻上陣。只是火藥、彈丸、震天雷耗損太大,需要等到長安之補給。”
火器便是有著這樣的缺點,固然威力巨大,但是耗損也大,若是沒有一個完整的供應體系,難以支援軍隊的戰力。
刀槍劍戟的冷兵器時代,耗損最大的便是各種箭矢,然而製造箭矢的工坊隨時隨地都可以組建,但是生產火藥、彈丸以及震天雷的作坊,卻需要極其嚴格的技術水準,難以在短時間內彌補軍隊之消耗。
房俊道:“長安的火器供給一到,咱們便拔營啟程,趕赴西域。”
裴行儉心情振奮:“天氣日漸寒冷,嚴冬降至,西域之酷寒更甚。敵軍遠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