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還是父皇的女婿!河西戰火燃起、外族入寇,是房俊毅然決然向死而生、出鎮河西!河西大捷不久,西域戰事緊急,又是房俊挺身而出,率部馳援西域,與強敵對陣,護帝國山河!這樣一個鐵骨錚錚、功在社稷的功勳之臣,卻要被你們的陰謀詭計葬送在西域荒涼之地麼?你們良心何安?難道就不怕父皇回京之後雷霆震怒,一個兩個的亂臣賊子都殺了?!”
這一番話語半真半假,情緒倒是十足,直震得韋挺腦子嗡嗡響,一臉驚駭,卻又茫然不知所錯的神情。
“殿下何處此言?”
韋挺滿臉震撼,“臣下這些時候一直閉門謝客、深居簡出,不曾與任何人有過近之走動,更不曾謀劃……”
“行了!”
李慎打斷他的話語,一臉不耐之色,斷然道:“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你們不仁母妃是韋家人,這無所謂,但是母妃卻不能不認自己的血脈。今日本王前來,便是母妃央求,讓本王傳話,太常卿也好,貴婦人也罷,甚至整個京兆韋氏都算在內,你們好自為之吧!”
言罷,起身離席,拂袖而去,對於韋挺急切的阻攔視如不見。
韋挺心裡懵然,只得將紀王李慎送出大門,看著李慎飛身上馬,在禁衛簇擁之下頭也不回的走遠,這才陰沉著臉吩咐僕人關閉大門,反身回到堂中。
坐了片刻,吩咐侍女道:“將夫人叫來。”
“喏!”
侍女急忙去往後宅,片刻之後,環佩叮璫,妻子長孫氏來到正堂,到韋挺身邊坐下,給韋挺斟了一杯茶水,笑問道:“郎君何故喚我?”
韋挺沉吟未語,只是盯著妻子。
長孫氏是他的續絃,正妻病故之後經人做媒,以長孫家偏支的身份嫁入韋家。成親多年,老夫少妻感情甚篤,沒有紅過臉。
長孫氏見到郎君眼睛直勾勾的瞅著自己,忍不住臉兒一紅,微嗔道:“你這人哩,一把年紀了,還如同小兒般急切,這般失態豈不是遭人笑話?晚上沐浴之後,隨你怎樣便是……”
雖然徐娘半老,卻依舊相貌端莊,羞澀委婉之處,動人心絃。
韋挺卻半分欣賞的心思都未有,沉吟良久,方才問道:“夫人最近見過韋貴妃?”
長孫氏道:“前兩日響起多日未曾入宮拜會韋貴妃,正好得閒便去了一趟。畢竟都是自家姑嫂,平素多聯絡著,感情也深一些。總不能事到臨頭抱佛腳,才想起有這麼一個韋家女兒在宮裡當貴妃吧?”
韋挺卻搖搖頭,沉聲問道:“夫人去見貴妃,都說了什麼?”
長孫氏面色有些不自然,強笑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家長裡短的嘮叨一些,更多都是女人間的話題。”
“是夫人提及韋正矩的婚事,讓貴妃私下裡徵詢晉陽公主的意見?”韋挺盯著妻子。
長孫氏有些慌張,笑不出來了:“這個……倒也不算是提及,就只是順口那麼一說……畢竟陛下對晉陽公主十分寵愛,若是晉陽公主自己中意韋正矩,相比就算陛下不滿,亦不會反駁……”
韋挺擺手,打斷她的話語,冷硬問道:“休說這些沒用的,我且問你,言談之中可曾提及房俊,可曾提及房俊西征會一敗塗地,甚至會葬身西域?”
長孫氏面色發白,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韋挺長嘆一聲,心中頹喪且無奈:“這種話語,你這樣一個深宅婦人是萬萬說不出的,必然是從何處聽來,然後在貴妃面前談起,對不對?”
長孫氏也意識到了什麼,面色蒼白,嘴唇蠕動幾下,緩緩頷首。
韋挺看著這張平素溫柔小意的面容,夫妻之間的恩情歡愛一幕幕在腦海之中劃過。
良久之後,他頹然長嘆,啞聲道:“你……真是自己作死啊。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