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將長孫氏、韋正矩之死遷怒於房俊,甚至遷怒於東宮……
足以攪動關中風雲!
原本因為父皇東征,使得關中空虛,各方勢力便蠢蠢欲動,如今得了這樣一個機會,豈非更要攪風攪雨?
正說著話,外頭有內侍來報,說是宋國公蕭瑀求見。
李承乾抬頭瞅瞅窗外,見天色依舊昏暗,這個時候蕭瑀就見,必定又是一樁大事,可千萬別跟韋正矩一案牽扯上才好……
然而事與願違,蕭瑀被叫進殿內之後,先是見禮,而後沉聲道:“剛才坊門初開,臣之家僕便聽聞韋家已經派人趕赴京兆府報案,說是韋正矩一夜未歸、不知所蹤,懇請京兆府立案之後派人四方查詢……按說只是一個晚上未見人,尚夠不上失蹤,不過韋家又豈能不明白這等律例?既然執意去京兆府報案,可見韋正矩多半是出了意外……呃,殿下,李將軍,何以這般震驚?”
話未說完,見到李承乾、李君羨面色沉重驚詫的模樣,心裡登時“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這二位已經知曉了韋正矩的下落?
的確有可能,若無大事,李君羨也不應當這個時候出現在興慶宮……
李君羨看了李承乾一眼,見其並未有阻止之意,便對蕭瑀道:“昨夜韋正矩前往九嵕山,潛入皇家禁苑之內欲行不軌,當時長樂與晉陽兩位殿下正在禁苑之中……被禁衛擒獲之後,解送‘百騎司’,當時‘百騎司’上下不知韋正矩之身份,欲加審訊,結果尚未開始,韋正矩便暴卒而亡。‘百騎司’之仵作詳細勘驗,證明其事先被人下毒,送至‘百騎司’之後毒發身亡……”
蕭瑀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忽然蹙眉問道:“若只是潛入皇家禁苑欲行不軌,且並未構成嚴重之後果,何以需要解送‘百騎司’?何時‘百騎司’也開始插手這等雞鳴狗盜之案件了?”
滿朝文武,沒人對“百騎司”抱有好感。
固然“百騎司”一向行事低調、剋制隱忍,即便出手亦是證據確鑿、無可指摘,可是身為大臣,誰有願意頭頂上懸著這樣一把威力無窮之利器,隨時隨地都能掉下來刺個透心涼?
時時刻刻限制、抵抗“百騎司”,便成為朝廷上下一以貫之的默契。
李君羨自然明白蕭瑀的擔憂,唯恐這等案件往後若是都由“百騎司”插手審訊,會導致勢力暴漲,但這個時候沒耐心解釋,搖頭道:“是禁苑之內的校尉所命,末將亦不知其中內情,不過已然派人前往禁苑,或許稍後便會有訊息傳來。”
李承乾於蕭瑀面色凝重,對此並不看好。
韋正矩進入“百騎司”便毒發身亡,解送之禁衛半途被人滅口,可見幕後之主使所圖甚大,且心狠手辣。此等情形之下,又豈能留著禁苑之校尉讓“百騎司”加以審訊?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更何況“百騎司”之酷刑早已臭名昭著,沒人能夠閉著嘴從“百騎司”走出來,除非死人……
所以,此刻那位禁苑校尉多半已經被人滅口。
殿內一陣沉默,三人俱都被幕後主使這等手腕震驚,比這更加縝密之陰謀自然也都聽過、甚至見過,但是出手如此狠辣,完全不留一絲一毫漏洞,實在是夠狠。
蕭瑀摸著鬍子想了想,忽然問李君羨:“韋正矩暴卒於‘百騎司’駐地之後,將軍便即刻叫開城門,入宮覲見?”
李君羨一愣,旋即面色一變,頷首道:“正是。”
言罷起身,在李承乾面前單膝跪地,賠罪道:“末將魯莽疏忽,導致殿下亦要遭受質疑,實在是罪該萬死。”
李承乾也反應過來,李君羨明顯是誤中賊人奸計,順勢將他這個太子拖進來,可這個時候哪裡會遷怒於李君羨?
嘆息一聲,擺手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