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始終難以攻陷平穰城。”
李績沒好氣道:“這等時候還說這話有什麼用?事已至此,吾等唯有全力以赴便是。”
關隴、江南、山東,三方勢力罕見一致的認為要將水師排斥在東征主力之外,大家分享東征勝利之戰功,這種情況別說是他們兩個,就連李二陛下不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房俊那棒槌最是不肯吃虧,不也照樣老老實實的窩在長安……
時勢如此,非單人所能抗拒。
縱然強行參預東征之中,怕是也要收到各方之打壓排擠,別說撈取軍功了,能夠打一場勝仗、活著回到長安,都算是房俊有本事。
軍中之傾軋,較之朝堂之上毫不遜色……
程咬金頷首,他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當初各方勢力將房俊及其水師排斥在外,他可是保持沉默的……
喝敢杯中茶水,起身欲走,今日固然不是他左武衛參戰,卻也要回到軍中約束麾下,謹防意外發生。
忽然想起一事,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蹙眉問道:“那長孫衝最近為何並無聲息?”
長孫衝身在平穰城,並且李二陛下准許起戴罪立功可以重返長安之事,他們這些軍中高層自然知曉。不過是一個犯下謀逆大罪的喪家之犬而已,陛下念在文德皇后的情份願意網開一面,大家自然不會沒眼力見兒的蹦出去反對,惹得陛下不快。
李績道:“最近風雪肆虐,大軍對於平穰城又是重重圍困,想必平穰城內亦是嚴防皆備鐵通一般,想要傳遞訊息如何容易?”
程咬金想了想,低聲道:“你在陛下身邊參贊軍機,總之要記得多多防備一些。”
李績奇道:“你認為長孫衝非是真心實意戴罪立功?”
程咬金搖頭道:“那倒未必,戴罪立功即可重返長安,難不成長孫衝那小子還想著留在平穰城當他的大莫離支女婿?只不過長孫衝固然可信,但淵蓋蘇文卻非是易與之輩,焉能輕易讓長孫衝盜取軍事機密?萬一淵賊將計就計,故意放出一個假訊息,誘使長孫衝傳回軍中,進而中了淵賊之奸計,那可就麻煩了。”
李績略一沉吟,這種可能的確是有的,他頷首道:“我記著了,不過長孫衝聰慧敏銳,就算淵蓋蘇文設有奸計,也未必會使得長孫衝上當。”
雖然如今乃是喪家之犬,可畢竟是長孫家當初最為傑出的子弟,身在敵營自當處處小心,讓他中了淵蓋蘇文的計,可能性很小。
程咬金卻嗤笑一聲,不屑道:“屁的聰慧敏銳!不過是一個繡花枕頭而已,你忘了那廝當初是如何幾次三番被房二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這人中看不中用,不能委以大事。”
他從來看不起長孫衝那等世家子弟,說就滔滔不絕天花亂墜,做就眼高手低稀鬆平常,這等人混在六部九卿還行,畢竟上下都有辦實事的人,可若是讓其單獨委以重任,卻實在是不靠譜。
更何況是此等攸關數十萬軍隊的軍機大事?
李績鄭重道:“放心,我會格外注意此事。”
程咬金不再多說,略微頷首,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一股涼風席捲進來,吹在臉上使得李績精神一振,雖然一夜未睡,卻並未有多少疲憊,讓親兵打來溫水簡單洗漱一番,又吃了一碗粥,便將甲冑穿戴整齊,出了營帳,直奔李二陛下的中軍大帳。
他身為宰輔,乃是軍中理所當然的二把手,每逢戰陣都要跟隨在李二陛下身邊參贊軍機,甚至由他直接發號施令。
外頭天色灰濛濛尚未全亮,北風席捲著殘雪在營帳之間恣意飛舞,腳踩著積雪咯吱作響,一隊隊兵卒佇列整齊的自伙房之中走出,直奔各自的陣地。
到了中軍帳,李績剛剛掀開門簾進入,便聽得李二陛下很是欣喜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