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芝閉嘴不言。
先前在左屯衛大營,他與柴哲威亦有一番剖析,同樣未能猜測長孫無忌在廢黜東宮之後如何善後,單單擁立晉王顯然是不夠的。李二陛下寵愛晉王,也只會順水推舟承認晉王的地位,但是對於擅自廢黜東宮的長孫家必然施以雷霆手段,否則天威何存?
若是長孫家廢黜東宮之後毫髮無傷,往後想必人人效仿,那皇帝冊立太子之意義何在?
皇帝冊立一個太子,大臣覺得跟自己處不來,然後便施行兵變予以廢黜……
那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這個問題柴哲威不解,李元景不解,甚至就連長孫衝兄弟也不解……
沉吟半晌,李元景道:“這些時日你要跟隨在柴哲威身邊,掌握他的一舉一動,此人固然膽小怕事、畏敵不前,卻極為狡詐,萬一他暗地裡打算依附於關隴門閥,我們也好心中有數,早作準備。”
遊文芝遲疑一下,問道:“那長孫家之時……”
李元景擺擺手,道:“任他們蹦躂去吧,無妨。吾隱忍多年,伺機而動,本以為這個機會怎麼也要等到陛下駕崩之後,可眼下看來,長孫家一旦在長安城捲起風雲,說不得便是吾苦候多年之良機!他們越是鬧得兇,局勢便對吾等越為有利,否則何以火中取黍?”
隱隱之間,他總覺得長孫無忌在謀劃一盤潑天的陰謀,目的絕非僅止於廢黜東宮,否則以長孫無忌之智慧謀略,焉能看不到廢黜東宮之後將要面對陛下的雷霆之怒?
長孫無忌既然有把握不讓陛下的雷霆之怒落在他的身上,就說明尚有許多旁人看不到的關鍵隱藏在暗處。
“喏!”
遊文芝應下,又與李元景商議了一些細節,這才告辭離去,趁著夜色返回住處,待到天明才能返回玄武門外左屯衛軍營。
今夜雖然尚未宵禁,但長安各處城門盡皆封鎖,嚴謹出入。
待到遊文芝離去,一襲絳色宮裝,身姿窈窕、花容玉貌的董明月才從後堂款款走出,手裡捧著一盞參茶,蓮步輕搖,帶著一股香風來到李元景身邊,將參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柔聲道:“天色不早,王爺飲了參茶便沐浴歇息吧。”
李元景哈哈一笑,捧起茶杯將參茶喝了一口,而後拉著董明月的纖手,將她嬌小輕盈的身子拉過來橫放在自己腿上,在董明月嬌聲輕呼之中攬住盈盈一握的纖腰,有些亢奮道:“長夜漫漫,豈能早睡?娘子不妨陪本王一同沐浴,亦能坦誠相見,享一番魚水之歡。”
“哎呦!”
董明月俏臉如胭脂一般染上紅暈,美眸流轉,羞不可抑,握起粉拳輕輕在李元景胸膛錘了兩下,嬌嗔道:“王爺吶!您身份貴重,志存高遠,自當嚴於律己,豈能沉淪於美色之中?若是消磨了王爺的意志,妾身可真真九成了千古罪人了!”
“哈哈!”
李元景一隻大手登山尋勝,道:“方才遊文芝之言,你可都聽見了?”
說起正事兒,董明月摁住意欲鑽進自己衣襟的大手,掙扎著做起,一手扶著李元景的肩膀,嬌喘細細道:“王爺不避諱妾身,自然聽得真切。王爺認為長孫家很可能成事?”
李元景將手抽回來,改為環住美人纖腰,緩緩道:“倒是極為可能。眼下關中各地的駐軍都不滿員,東征之時自各處抽調,戰力難免薄弱。而關隴門閥一貫豢養私兵,已經發作,拉起一支萬餘人的軍隊非是難事,況且這些駐軍之中,又多與關隴門閥糾纏不清,誰也說不準屆時會有多少人依附與關隴門閥,殺入長安城。”
美人將茶杯遞到嘴邊,李元景就著美人的手又喝了一口參茶,續道:“東宮能夠完全掌握的軍隊唯有東宮六率,但是東宮六率才入太子之手不久,歷經整頓,怕是沒幾分戰力。右屯衛倒是忠於太子,然則只剩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