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的謠言並未動搖唐軍軍心,卻狠狠的激發了高句麗人計程車氣,闔城上下萬眾一心,不計傷亡的抵禦唐軍的進攻。
沒有人知道平穰城到底能夠捱得住幾時、到底挨不捱得住,唯有淵蓋蘇文坐在平穰城中大莫離支府內,期盼著奇蹟的出現。
……
唐軍,中軍大帳外。
尉遲恭暴跳如雷,手裡的馬鞭劈頭蓋臉的衝著門前幾個禁衛抽去,將禁衛抽的頭臉血流如注,一邊大聲喝罵:“娘咧!老子進去覲見陛下,爾等為何阻攔?陛下受創,全軍上下盡皆擔憂,都想知道陛下情形到底如何,爾等卻在此阻攔,不準任何人入內,到底想要做什麼?該不會是陛下已然被爾等奸佞所害,駕崩歸天了吧?”
身後丘孝忠、程名振等人差點衝上去將這個夯貨摁倒捂住嘴,在怎麼也不能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語吧?
然而打仗之內始終寂靜無聲,卻讓幾人的心慢慢的往下沉。
自那日陛下墜馬受傷之後,諸人便再未見過陛下,一應軍令皆是由英國公李績下達。
該不會真讓尉遲恭這個鐵憨憨給說中了吧……
禁衛不敢還手,一個個頭臉血流如注,卻死死的站在大帳門前,不肯退讓半步。
“住手!”
身後傳來一聲喝叱,李績得到訊息帶著親兵趕來,見到尉遲恭鞭笞禁衛且出言不遜,怒道:“陛下帳前,汝這般不敬,想要幹什麼?”
尉遲恭見到李績,心裡也有些打怵,停下手,看著李績道:“非是末將不敬,實在是許久未見陛下,末將心中疑惑!英國公,這些時日以來軍令皆由你所出,吾等未見陛下一面,該不會是你矇蔽聖聽,意圖不軌吧?”
程名振等人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止,丘孝忠拉住他胳膊,叫道:“敬德,慎言!”
這話用來嚇唬禁衛也就罷了,頂多一個“不敬”之罪,可李績何等樣人?這話拿來在軍中喝叱當朝宰輔、大軍副帥,人家砍了你腦袋都不為過!
李績先前見到尉遲恭鞭笞禁衛還怒氣衝衝,眼下聽了尉遲恭之言語,反倒冷靜下來。
他上前兩步,冷冷的盯著尉遲恭,緩緩問道:“陛下受傷,需要靜養,一應軍務由吾與趙國公暫代,有陛下的關防令牌為信,汝身為領兵將軍,無權質疑!你還知不知道眼下身在何處,面對是何等局面,而汝之身份又是什麼?或者,汝將軍法軍機視若無物,肆無忌憚恣意妄為,以為本帥不敢施行軍法,將你明正典刑?”
丘孝忠急忙上前,求情道:“英國公勿惱,競得性情粗鄙,方才口不擇言,絕非有意觸犯軍紀!”
朝野上下,都對長孫無忌忌憚無比,因為長孫無忌性格陰沉,往往面上不顯卻背後捅刀,且心黑手辣,不留餘地。
但是對於李績之忌憚,卻絲毫不比長孫無忌少。
這位看似整日裡雲淡風輕,性格清靜與世無爭,可一旦觸怒他的逆鱗,陰狠毒辣之處想必長孫無忌絕對不遑多讓。
李績面色清冷,看向丘孝忠:“無意為之,就不是觸犯軍紀了?爾等身為軍人,想必能將大唐軍紀倒背如流。不妨說來聽聽,哪一條說了無意為之即可逃脫責罰?”
丘孝忠訥訥不能言。
軍紀如山,且眼下正值大戰之際,只要觸犯軍紀就得受罰,誰管你是有心還無意?
天皇老子在軍紀面前也得矮一頭!
李績回頭淡淡看了尉遲恭一眼,冷聲道:“來人!尉遲恭咆哮御前,不遵軍令,且擾亂軍心,觸犯軍紀。卸去其甲冑,拖至轅門之外,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喏!”
身後親兵當即上前,意欲將尉遲恭帶下去。
尉遲恭豹眼環瞪,怒不可遏,猛地將近身的兩個兵卒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