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一時間被高句麗守軍死死堵住,難以寸進。
不過在身後,無數水師兵卒已然集結完畢,潮水一般向著城門處衝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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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一路向北撤退,很快便抵達鴨綠水一帶。
李二陛下駕崩的訊息依舊緊緊掩藏,不敢洩露分毫。且不說一旦這個訊息洩露會對大軍計程車氣造成極大之打擊,軍心渙散之下毫無鬥志只知奪路奔逃,極有可能給身後追擊的敵人以可趁之機,單只是訊息洩露之後傳回國內之後勢必引發的劇烈震盪,便令李績不敢承擔半分風險。
原本長安城內便是風波跌宕,不少人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宗室諸王蠢蠢欲動,皆因陛下之威望壓制,未有人敢輕舉妄動。一旦得知陛下駕崩,那些人再無任何顧忌,怕是一夜之間長安城就能混戰不休,打成一片廢墟。
且甚有可能將這股動盪散播出去,導致神州板蕩,天下烽煙處處……
然而就算李績再是心急如焚,期待可以儘快率領大軍回到關中穩定局勢,但是身後緊追不捨的高句麗騎兵卻令他頗為忌憚。
他想回頭與敵人決戰一番,不計傷亡剪除這個尾巴,而後心無旁騖的踏上歸程,高句麗騎兵卻避而不戰,遠遠躲開;可當大軍啟程向北,敵人又陰魂不散的綴上,稍有不慎便被其襲擾一番,煩不勝煩。
沒奈何,李績只得指揮大軍按照各部原有之建制輪番後撤,一部後撤,一部殿後,如此交替而行,進度緩慢。
行至鴨綠水畔,河面冰封落滿積雪,遠遠的泊汋城在望。鴨綠水兩岸群山環伺,只餘下泊汋城一條通路,只需待大軍過後留下一軍鎮守此城,便可隔斷敵軍繼續追擊,大軍可輕裝簡行,快速返回營州。
待到大軍渡過冰封的河面進駐泊汋城,敵軍卻並未如以往那般緊追而至,這令李績有些疑惑……
“速速派出探馬,檢視敵軍之動向。”
李績素來謹慎,敵軍反常之行為,使得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只是未等斥候出發,便等到了水師送來的訊息。
……
“水師居然不尊將令,擅自攻打平穰城?娘咧!蘇定方莫不是仗著房俊護著他,便無法無天了?”
泊汋城內衙署,傷勢仍未痊癒的尉遲恭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聽聞水師校尉稟報之後,立時破口大罵。
丘孝忠也面色陰沉,不滿道:“他蘇定方以為自己是誰?數十萬大軍圍攻平穰城兩月而不克,難道憑藉區區水師之力,便能達成數十萬人未克之功勳?當真是被功勳迷了眼、黑了心,若是等到他攻而不克,反而在平穰城下損兵折將,倒要看看朝廷如何處置他!”
其餘眾將,除去程咬金沉吟不語,薛萬徹、阿史那思摩置身事外,餘者盡皆紛紛表達不滿。
倒也不是對水師有什麼深仇大恨,實在是蘇定方這等不遵號令、私自出兵的行為,讓大家嗅到了一股濃濃的危機。
數十萬大軍的確圍攻平穰城兩月而不克,如今陛下駕崩,不得不撤軍北返、鎩羽而歸,然則平穰城這兩月之內歷經唐軍猛攻,城池損毀、兵卒損失,實力已然大損。
若非擔憂長安因陛下駕崩出現變數,只需再有個十天半月,平穰城必破無疑。
眼下大軍北返,水師卻發兵猛攻,且高句麗還派出一支數萬人的精銳騎兵一直綴在大軍身後襲擾,平穰城內必定兵力空虛……雖然平穰城被水師攻陷的可能不大,但這種可能卻的確是存在的。
萬一水師走了狗屎運,當真將平穰城一戰而定,那可如何是好?
當初朝野上下、軍中各派都將水師排斥在外,就是唯恐水師攫取功勳,愈發壯大。如今大戰打了大半年,一個個如狼似虎卻在平穰城下撞得頭破血流,連陛下都駕崩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