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便對岑長倩甚為不滿。平素你倆好稱兄道弟呢,這等時候卻讓辛茂將出去送死,簡直過分!
再者說來,就算你不念平素交情,可總知道辛茂將是老子的女婿吧?那麼多的學子卻單單將辛茂將指派出去送死,可曾將老子的顏面放在眼中?
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敬宗怒氣勃發,心裡琢磨著如何訓斥岑長倩一頓,讓這小子知道老子才是書院的主薄,是當下的最高長官!
未幾,前去傳訊的學子急急忙忙跑回來,卻是一個人回來的,並未見岑長倩的身影。
許敬宗愈發惱怒,瞪大眼睛,怒道:“那小子如何不來?”
那學子喘著氣,道:“回稟主薄,岑兄說了,眼下叛軍攻勢猛烈,他不能擅離職守,若主薄有何要事,請上牆頭上去,當面吩咐。”
許敬宗肝火上升:“老子沒什麼事吩咐,就只是想問問他這等時候,何以派遣辛茂將出去,有何意圖?”
那學子嚥了口唾沫,賠笑道:“這個岑兄倒是說了,他說若是主薄疑惑辛茂將出去之事,可告知主薄稍安勿躁。”
許敬宗奇道:“到底原因為何,有何目的?”
那學子瞄了許敬宗一眼,旋即垂下頭去,小聲道:“岑兄說……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許敬宗:“……”
他差點當場暴走,娘咧!
老子這是被架空了?!
雖然他對於此次遵從太子詔令前來鎮守鑄造局的有些牴觸,認為並無勝算,太過兇險,可既然已經來了,且身為書院學子之領袖,自當竭盡全力擊潰叛軍,立下一樁大大的功勞,從此成為東宮的肱骨砥柱,日後太子登基,怎麼說也是一樁從龍之功。
然而眼下的情況卻是初來此地,麾下的學子便將他架空,使得他命令難出周遭三尺之地。
如此一來,一旦戰敗,導致鑄造局失陷,這個罪名必然是他許敬宗的,誰讓他是此次行動的最高長官呢?太子詔令亦是對他下發。莫說什麼被學子架空這等事,到時候這個黑鍋只能他來背,況且被學子架空這種事難不成還是什麼榮耀?
而若是守住了鑄造局,擊潰叛軍試圖繳獲庫房之中火器的圖謀,那麼功勞卻有大半要記在岑長倩等人身上。
畢竟這幫傢伙身先士卒,且主導全域性……
許敬宗抬起頭看看這漫天大雪,心情充滿憤懣與悲愴,即便是當初被房俊收拾得狼狽不堪之時,亦不曾有過這般憋屈之感受。
話說回來,現在的年青人一個兩個都那麼猛的?
房俊也好,裴行儉也罷,再加上書院中的岑長倩、歐陽通、辛茂將等人,特孃的一個個心黑手狠,搶班奪權的事兒幹起來得心應手,熟練得很……
這還讓他們這些老傢伙怎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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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茂將可不知自家老丈人此刻正在鑄造局內捶胸頓足、憤懣惱怒,他率領數十學子自鑄造局西門出來,見到附近並無叛軍,遂快馬加鞭,頂風冒雪一路向南疾馳,不一會兒便抵達昆明池畔。
大雪覆蓋之下,昆明池的堤壩好似一條蟄伏的長蛇一般,在平地上陡然凸起,辛茂將策騎來到堤壩之上,便見到洩水口一側人工挖掘建造的船塢,十餘艘艦船停泊其中。
因水面冰封,這些艦船也都被固定在那裡,即便風急雪驟,亦不動分毫。
辛茂將當即翻身下馬,帶著一眾學子踩著堅冰來到艦船附近,未等他們靠近艦船,負責在此看護的兵卒已然衝了出來,不過都認識辛茂將,聽聞他要徵用艦船,也未作阻攔。
辛茂將帶人爬上船去仔細檢查,見到船首、船尾的幾門火炮都用厚厚的油布仔細包裹,又以麻繩緊緊捆紮,登時大為放心。
“大家一起動手